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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大雪还未停,瑶华宫外跪满了人。众人以张太傅为首,全为忠臣。

半夜父亲来信,祖母走了。父亲说祖母昨晚一直念叨我,祖母说“娇娇答应我,会回来的”。可宫门紧锁,我回不去了,我再也见不到祖母了。宫中不允许祭拜,我就连最后能为祖母做的一件事也做不了了。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我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像一场梦,却是真的。

玉珠传来消息,张太傅那边,应当是失败了。瑶妃有孕,今夜刚诊断出来。瑶华宫热闹非凡,浑然不顾宫外的那一群人,陛下当真是开心,连自己的国家都不顾了。

我一夜未眠,第二日一早就让玉珠替我梳妆。身为皇后,祖母死了,我不能悲伤,因为对陛下是大不敬的。这么多年,我做事一直循规蹈矩,不管身外之事。如今我也没有什么能做的事,但做了总比不做强。

卯时摆驾瑶华宫,路上我看到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被抬出来,令人触目惊心。那些人都是被冻死的。

到了瑶华宫,我并没有让太监通报,径直走了进去。

陛下见到我时,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便关心起了我的身体,我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没有向他行礼。他身旁的瑶妃竟长得和李禾如此的像,如一母所出。陛下倒真是专一,害死一个还要找下一个。

“陛下,您该上朝了。”

“昨夜瑶妃身子不适,朕索性就留下了。”

“妾明白,只是大臣们等太久了。妾也知道后宫不得干政,所以妾来只是提醒陛下该上朝了。”

“朕知道了。”

“既然陛下知道了,那妾就回长宁宫了。”

“皇后既回长宁宫就好好养胎,无事不得出长宁宫。”

“是,陛下,妾明白。”

至于瑶妃,祸国妖民的主,我认为不可留。

他无非就是将“禁足”换了一个说法,我也不在意。以前我就不爱出去,如今倒正是随了我的意。

只是我依稀记得,生煦儿前,陛下说他会对我好,会爱我的孩子,他说他想让我陪着他,一个人坐那个位置太孤独了。可他说的太假了,一件事都没有兑现。

我已经忘记了煦儿是怎么走的。被禁足后因为祖母的死我浑浑噩噩睡了好几天,醒了就吃一点东西,吃了东西再睡。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们隐于世间,相携一生共白头,梦醒后,彼此不复相见,四处张望,看到的只是一片虚妄。

除夕那天,小太监来报,说太子殿下崩了。

我一点也不信,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死就死了。他是醴国未来的皇帝,怎么可能轻易就死了。

我被吓得瘫软在地上,我的孩子死了,怎么可能会死?他前日还去随哥哥练剑,昨日还去了国子监,今日辰时还过来请安了。

我想不明白。

我叫玉珠去打探消息,倘若我的煦儿没死呢,他活得好好的,那个小太监就是听错了。

长宁宫宫门紧闭,仅内殿左侧一扇窗虚开,隐约能看到宫外燃放的烟花爆竹。陛下不允许我出去,所以我只能等玉珠回来。我等了好久,明明早就猜到了结果,我还是在等,我希望一切都是假的。

可玉珠告诉我,我的煦儿真的死了。在国子监里被刺客杀了。谁也不知道刺客哪来的,这些人全都咬舌自尽,最后死无对证。

国子监护卫那么多,杀死一个太子怎么会那么容易,是有人处心积虑想让我的孩子死,因为只有太子死了才会立下一任太子。

佑宁六年,皇太子赵煦北薨逝。

我看着祖父的牌位,为赵家打天下,却要被怀疑,为国忠心,却还要用江家的女儿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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