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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入冬,就离我生产的日子近了,陛下特召了阿娘来宫中陪我待产,阿娘一见到我就哭,好似再也见不到我一般。好不容易安抚好了阿娘,祖母那边又出了事,阿爹来信说祖母吵着说要来见娇娇,谁都拦不住。我只得去请示陛下,让祖母也入了宫,来来回回又过去了将近一个月。
祖母本就年岁大了,这么一折腾,入宫之后竟累得睡了整整一天。我和阿娘也不好叫醒祖母,便让吩咐几个小宫女去照看,生怕出了事。
没等到祖母醒来,我便要生了。产婆说头胎生的都不太容易,我恐怕要吃些苦头了,原本我是不太在意的,可当亲身经历时,才发觉出其中的困难。
陛下在侧殿等了一夜,屋里还是没有动静,只听见我叫了一夜,直到最后嗓子渐渐哑了。陛下从最初的期待到最后的烦燥,见我还是没生,便把气都撒在太医院众人身上,好在那群太医脑袋掉下的前一刻,产婆激动的朝门外大喊“娘娘生了,是个小皇子。”
经过了这一夜,我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孩子就晕了过去。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傍晚。
陛下大悦,赏赐了我许多东西,也不过是天天送的东西,没什么稀奇的,我只留下了一对玛瑙的耳饰,其余的全都收进了库房。
小皇子生下后,一直养在我身边,陛下说这是他的皇长子,他的第一个孩子,他不忍心让这个襁褓中的婴儿离开他的母亲。大抵是陛下年幼时一直养在奶娘身边,与生母并无太多感情,从前见陛下和太后娘娘说话时,不像是母子,更像是陌生人,显得疏离。养在自己身边倒也安心,可以日日照看着,不至于疏离了。
孩子满月时,陛下才为孩子赐名“煦北”,晨烟暮霭,春煦秋阳,自由,洒脱,多好的名字。漠北是醴国北方的边境,亦是最重要的位置。我从不企求我的孩子将来能登上九五至尊之位,被推上那个位置的人往往都冷血,没有感情,我只要我的孩子平安顺遂就好。
我看着我的煦儿一天天长大,看着他牙牙学语,叫我那一声“阿娘”。宫里的新人来了一批又一批,陛下来我宫里的日子少之又少,太后时常督促他多来我宫里,可我并不想让他来,清净的日子过得太久,便不想再接触那些繁杂琐事,更别说是服侍陛下。
我和煦儿在宫里的日子也算舒坦,安心是算不上的,后宫人心复杂,煦儿八个月大时,曾被人下了毒,玉珠发现得早,才保住了性命,下毒的那个宫妃被株连九族,死后的尸体都无人打理。
煦儿四岁那年,朝堂上呼吁立皇后的呼声越来越高,我本不是最佳人选,我的父亲是权臣,哥哥是大将军,我若是做了皇后,这天下就彻底属于江家了。可是陛下说他信任我阿爹,也信任我的哥哥。恰逢这年哥哥和嫂嫂有了第二个孩子,是个小公子。立皇后的诏书送到我宫中时,甚至像是一道死命令,强迫我坐上皇后的位置,把江家推向风口浪尖。他口中的信任是真是假,谁都明白。
十九岁这年我被立为皇后,入主坤宁宫。坤宁宫是皇后住的地方,皇后是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京城繁华,世家女子争破了头也只为看一眼的坤宁宫,却并不是我心之向往的。
坤宁和长宁一字之差,地位亦不同,我更向往长宁,便留在了长宁宫。
从前后宫的大小事物都交由淑妃来打理,如今我做了皇后,这些宫务本该交由我打理。可瞧见淑妃依依不舍的样子,我最终还是把这些繁杂琐事交给她来做,她会比我处理的更好。
又过了两年,煦儿也六岁了,越发像他的父皇,沉默寡言,丝毫没有六岁孩童的影子。
这一年煦儿被立为太子。
这一年初夏,我有了身孕。太医说脉象很好,定是个健康的孩子。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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