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1 / 3)
几近戌时,刘郢由人架着肩辇笔直回北宫。
这回尽善是随在太子爷边上的,从天门殿一出来,便吸取上次教训的先提了一嘴,“殿下,今日王良娣入宫,您该往她屋里去。”
太子爷正阖眼坐辇车上,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这句,半天没个声。尽善遂半抬起头去打量,见他主人两道英气的眉毛锁紧了,便不敢再重复。
这夜无月,甬道且狭长,路边的石灯也不同从前光亮,太子的辇车后随有扈从三五十人,皆是步伐匆匆,缄口不言。
就这么一路安静到申储妃的正殿门前,“殿……”字才发出半个音,尽善瞧着太子推门就进去了,干脆也不打算再说了。
反正那申储妃也是个明事理的主儿,想她也会提一提的。
幸好申容这夜也晚睡,才从王良娣那而回来没多久,她就上了榻,小睡一会后转醒,之后一直难睡着,叫茵梅搬来两卷书看了会,后来困意越发消减,听元秀说起后院有个叫夫英的宫女擅长抚琴,又叫人过来弹奏了两把。
将将散了一出闲情雅致的好景,刘郢撩起青色帷裳,迈着大步就进来了,腰间几串玉环的声音还甚是清脆,半点显不出这位储君心里攒着的燥意。
“您怎么来了?”她托着稍有疲倦的腰身,从阶上踏步下来恭迎太子。
刘郢纵然心里压着事烦闷,但见着申容这副掩也掩不去的倦态,也开始顾不及的心疼起来。
“你怎么样了?怎么这会还没睡?”
她回望过去,原想同从前一样柔声与他汇报今夜事宜,可出声前又不禁思量了一下——他如何会这样问?
就像是知道她怎么了,带着问题来的一样。
自然的就想起这几日贾太医来得频繁的事。毕竟不是自己手下的人,还不算多清楚其人本性,就算前头申容威胁过他不能先说出去,但若太子那边施压问起来,只怕那老头也是一个害怕就抖落了实情。
毕竟这宫城等级分明,在储君面前,一个储妃又算得了什么?
“无事,早前睡了一会,后来就醒了,才刚看过两卷书,预备睡的。”她悠悠然往回踱着步子,背对太子招手唤奴仆上来,自然迅速地扯开了这个话题,“阿慧今日才刚搬过来,您忘了?”
身后的太子也没接这句话,张着手的动作一做出来,尽善立马就会了意,上前来服侍他更衣。虽还有些好奇——太子既然都知道今日是王良娣入宫的日子了,怎么还不过去的?——但手上动作也不敢耽误。
这要是他今夜就是不想过去,也没人能说得了他什么,毕竟王良娣不同于申储妃和田良娣——都是娘家涉及前朝事务给嫁进来的。太子爷要宠爱王良娣与否,全凭他自己做主。
想到这,尽善不免还是要暗自摇头,怎么田良娣往后,接连两个美艳舞姬和一个年轻的小王氏,都影响不了正座上这位半分的?这些人未免也太无用了些。
一时间,这年轻宦官心里又是一声长长的感叹。
“自然你这头重要。”刘郢褪了衣袍就往后室过来了,伸手抚上了申容的小腹。
申容心中的猜测落实,垂眸掩去眼中失落神色,忽然一阵心酸。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还未曾开口,却又被刘郢搂住了腰身。
听他凑上前来轻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要信我。”
屋内二人举止亲密,近身伺候的几名宫奴便迅速退了出去,案几旁的油灯轻轻晃动,一时惹眼,申容微微回首,眉头一皱。
刘郢的话,无疑是提到了申安国被关诏狱的事,她自然是信这一世的刘郢不会动申家,可是刘郢动不动是一回事,前朝其他人动不动却又是另一回事。被她揪出来的就一个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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