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2 / 5)
的,却唯有晃眼。
若接下来所有皆按部就班进行。等入了殿内,皇帝应当会从座上下来,将她的父亲亲手扶起。然后一同看到身后跪着的她,简单的对话过后,便不知缘何看中了她。殿内贵人们的眼神只需稍一交换,皇后便会立即开口,提议将她收进兰房殿中习礼。
这样天赐的荣宠父母自不会推辞,也断不敢推辞。
不是经历那一世,申容或许真的会以为帝后是出于对她的喜爱,才让她入宫习礼的,可惜错犯一次就够了。若还是从前那样的天真懵懂,进宫之前就可以死了。
一家人褪了桔柑制成的草履,在门口简单拂去身上的尘土以后,再由里头候着的另一侍中领进去。
天门殿往里的空间也深,越过前堂道道通天的盘龙楹柱,嵌金丝的帘幕旁又是一群身着刺绣服饰的年轻宦官。他们微微伏身,头缩在领子里,手揣进长袖中,一动不动。若不是胸口还在起伏,都不知是死的还是活的。
领着他们进来的侍中细步进去传话。不一会,屏风后就响起了一道尖利的声音,细细听着,那尖利中又带着粗糙的底子。
“陛下,娘娘,申家人来了。”
申容忍不住从地上抬头,借着屏风底座的缝隙往里窥视。这个角度能看到的不多,除了一个正打着扇子的秀丽宫女,再就是一抹衣尾,那上头绣着的图案只漏了半边,饶是如此,也能看得个大概,那是一双腾云驾雾的青龙,胡子上还顶着一双玉珠。
除却天子,天下再没有第二个人敢这么穿。
她不露声色地收回目光,开始思量起了接下来的事。
里头天子轻轻应了声。那宦官便又躬身退了出来,往父亲身前压低身子,语气和前头人是一样的和善。
“申公,您请。”
“有劳。”
申安国首先起身,往后的孟氏和申容才能跟着一一站起来。
不过按着前头人交待的规矩,自打进了这天门殿起,不论什么时候,身子骨就不能站直了的。像申容刚才那样偷摸地抬头张望,更是不被允许。
规矩就是如此,皇城里头只有天家人能算作是人,其他不过都是些附庸生存的牲畜罢了。
跪着起身往里进去,没几步路到了贵人面前,便又重新伏身跪下,将脑袋埋在铺着松软毯子的地上。
皇帝很是微妙地叹了口气,才开口和申安国先问了几句话。聊的大抵都是些学术见解、治国之道上的。
天子的声音也平和,并不如传闻中的暴戾,尤其讲到一些学问上,甚至还有些温吞。
母女二人就随在后头默然听着,和候在边上的宫奴一样,半点不能动。
头顶的坐席旁放了盏鎏金的博山炉,里头燃的不知什么香,甜腻之中带着松木的味道。闻得久了,让人神思也不觉飘了很远。
这氛围委实说不上轻松,可要是一直保持着伏身叩首的姿势不能变,熏香再一入脑,久而久之,人就晕乎乎的了。
这样不知过去了有多久,在她几度要卸下紧绷之时。那和从前一模一样的话及时响起,又猛地将她鞭打醒。
“那可是申家的小女儿?过来给朕看看模样。”
果然……
脑中回想了千百遍的场景再度出现,她却远没有预想中的紧张。或许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又或许是再世者的信心。她倒还有些放松的,缓缓抬起了头。配合着早安排好的微微颤抖,一双猫儿般的眼珠子也没节奏地转来转去。
还未开口,嘴角边上就已是挂上了一串连着丝的涎水,一用力吸气,又皆数收了回去。
俨然就是一副失了智的模样。
余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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