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1 / 3)
河面上的冰已经结了有些时日。
枯朽的腐木曾在河面上载沉载浮,磕磕绊绊顺流而下,却被严冬的苦寒截留在这里。一只秃鹫停在枯木露出冰面的那一截上,转动着死气沉沉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岸边那群人。
河边的乱石滩上,一个身披大氅的男人久久站立,他神清骨秀,朗目剑眉,沉默地看着冰面,河水在厚重的冰层下汩汩流动。
已是暮鼓山沉,夕阳把深山镀了一层浅浅的金,冰河和他的思绪交织成一片同样的黄昏。
砰的一声巨响,石块在冰面上炸裂,坚硬的河冰纹丝不动,碎石却如烟花般四散开来。那只秃鹫受了惊吓,怪声怪气地啸鸣几声,张开双翅扑棱着飞走了。
袁知晏坐在不远处的石墩上,有些无趣地收回了手,他抬头问陆淮岳:“我们在等什么?”
陆淮岳没有回答。
“别跑!”
“还挺能跑啊,爷爷我就不信抓不住这俩小娘们儿!”
“娘希匹!回去非把这贱人宰了不可!”
一阵呼喝叫骂声打断了袁知晏的疑问,身后的士兵们立即拔刀警戒。
一个纤细的身影如炮弹般从远处对岸的斜坡上直冲下来,她身后一群五大三粗的土匪紧追不舍。
“做梦吧你!当我白练的啊!”女子脚步有些踉跄,却仍不忘呛声。
袁知晏瞠目结舌地盯着来人,有些迟缓地从石头上站起身:“我去,还是头一回见姑娘家这副打扮,这女壮士还扛着个人呢……等等,我怎么觉得她有点眼熟啊?!”
“纪峥,去把人带过来。”陆淮岳吩咐道。
“是!”纪峥抱拳领命,率领一小队人马迎头而去。
见对岸突然冒出一队披坚执锐的士兵,个个人高马大,气势汹汹攻袭而来,一干匪众顿时心生退意,二哥连忙下令撤退,唯独老八提刀迎面冲了上去。
“老八!快回来!”身后传来二哥焦急地大喊。
二哥这般胆小,日后还如何成事?大乾的士兵不过是一群不长毛的孬种,他们这才几个人,咱弟兄们人多势众的,又都有功夫在身上,怕他作甚!
老八不以为然地想着,一边将削铁如泥的大刀挥得呼呼作响,那一脸发红的络腮胡几乎和鬓发融在一起,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极了地狱里冲出来的罗刹!
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到纪峥面前,举刀就要迎头劈下,动作带起的劲风吹动了纪峥的头发,可纪峥仍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去死吧!不知死活的大乾人,老子这一刀下去定能将你劈成两半!
老八恶狠狠地盯着纪峥,脸上扬起狰狞的笑容。
纪峥却突然身形一闪,就势往他胸腹处猛踹一脚,那笑容忽地凝固了,近百公斤重的汉子就这样腾地倒飞出数十米远!
老八一头撞在树桩上,撞得是天旋地转金花乱闪,他撑着刀艰难抬起头,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众人见状惊骇不已,个别胆小的吓得腿都软了。开玩笑,一脚就能把一个壮汉踹得死活不知,可见这人的力气有多大!
劫匪们纷纷溃散奔逃,四面八方响起“水漫了!松人,快散水!”的撤退命令,但全都没跑多远就被兵丁们一一擒获。
宋清和停下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干冷的空气使她胸腔疼得几乎要炸裂,喉咙间涌出血的甜腥味。她蓬头垢面,唇色苍白,身上血迹斑斑,衣襟被陈潜的血液浸透,而陈潜早已在剧痛中晕了过去!
纪峥上前询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快、快报警……”
纷乱中,有人从她肩头接过陈潜,宋清和再也支撑不住,她双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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