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芦(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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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简一口水呛进鼻腔里,引出咳嗽不止,只能掩住口鼻稍挡,可惜狼狈不减。

周蓓蓓显然也没料到母亲会陡然说这话,不禁替人叫屈:

“妈~,好端端的说这些干什么。”

黄宜初也从人人不自在的脸色中觉出些窘迫:“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嘛,哪里晓得会吓到孩子。”

时简涨红了张脸,等不及要开口说“没有”,单薄背脊却在此时罩上只温热手掌。

周时遇带着时简起身,掐准两位长辈递的台阶,顺坡就下:“奶奶,姑姑,我们去换件衣服。”

黄宜初为免继续尴尬,自然也乐意放行:“去吧去吧,换完了也不用急着回来,带着简简四处逛逛。”

“好。”

等两个小辈出了门,周蓓蓓才撒娇似的按住她的肩,语气轻柔提醒:“妈,他们才结婚多久啊,别吓着俩孩子。”

“不早了。”黄宜初微皱眉,梳拢白发透出少见的谨严,“他们俩的事从定下来到现在,怎么也有一季了,现在又不比当年……”

周蓓蓓:“?”

老太太扫了眼自家女儿探究的神情,没来由老脸一热:“……没大没小。”

这厢夫妻俩遁回卧室,背对无言了大抵有五分钟。

身边人许久不说话,流沙似的死寂一径往四肢百骸上裹,时简实在怕自己要被溺毙了。

她翘脚轻刮起地板,两眼朝着天望:

“哪有衣服可换?”

“已经联系人送了。”

当事人抿了下唇,脑中忽蹦出不合时宜的两个字:麻烦。

方才的团圆饭吃得也麻烦,东西没多少能进肚。

她没好意思说出口,现在倒有些摇摇欲坠累积起来的不满。

“那我能不能先出去逛逛。”时简企图自救,声音却越降越低,显而易见的不痛快,“屋里有点闷。”

她胸腔里一颗心“咚咚”跳,真怕他给出什么开窗户之类的混账答案。

“请便。”

也好,官方些,总比不如人意要强。

四面八方依旧静如深海,唯有二人的呼吸声打着转。

时简没什么征兆地起身,干瘪瘪道了个别:“那,拜拜了。”

说完,一溜烟儿窜出房门。

宝言爬树的时候她注意到西角门是开着的,出去或许是条小巷。

只是来的路上发觉这儿确实人烟稀少,偶有些结伴而行的,也多是老人孩子。

以新代旧是铁律,古城区的命运,大抵也逃不过如此。

时简掏出化妆镜扫了眼身上,茱萸粉的面料依旧挺阔,只在领口处多了块云朵状的水渍。

她从包里抽出条同色系的丝巾,马马虎虎给自己脖子系上,不大不小恰好遮住。

角门外是不宽不窄一条小道,少了院墙遮挡,寂寂蓝天一览无余。

淡金色日光刺穿云层,一缕缕铺到脚下石阶上,鼻尖似还有芍药香。

时简沿着小路前行,绕过曲曲折折的林间小道,越走越开阔,不多时走到了个十字路口。

接下来,往左、往右还是往前,这是道难题。

她退回路边,稍思忖后闭眼转圈,直转到脑子眩晕,才稳定重心停下来。

轻掀开眼皮,人正对准了右边小道,几乎没有偏移。

她顺畅接受了所谓“天意”,折进右边,一步一顿走到小巷尽头,才发现连接的是个小型市场。

入口处并列了两家门店,看陈设像是老式点心铺。

再往内则是规划整齐的摊位,绿油油瓜果蔬菜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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