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月(一百二十五)(2 / 2)
凔一眼。 苏凔顿舌,李阿牛续道:“但是后来村里失了火”。他喘气声粗,想到张垣说那场火是多半霍家放的,再蠢的人也能联想到和薛凌脱不了干系。 李阿牛起身道:“起火的时候....你去哪了?” 当初他回到村子里时,不是没惦记过薛凌。不过那时火已经灭了,衙门的人帮着收了尸。有能认出来的,也有认不出来的。落儿不过是个刚捞起来的外姓人,要找不易,还得安顿父母种种。 这句话,直到此刻才问出来。只当日应该没想到,居然能有一天问到了本人。 薛凌咬着下唇似回忆了一遭,方道:“你与李婶出门,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哪有什么价值千金的人偶,分明是霍云昇丢下来...想看看东西飘到了哪里。人偶所到之地,我也多半在那个地方。” 李阿牛顿时大怒:“你知道不对,居然放任我全家去死?” 苏凔虽在朝事上与薛凌意见不合,但私心向着她,忙拉了李阿牛一把,劝道:“阿牛哥,此事怪不得薛....” “什么怪不得“,李阿牛再不疼惜那件大氅,猛地将一掀衣襟将其从苏凔手上挣脱,残羹剩饭扫了一片,喝道:“怪不得...怪不得明县老爷说我爹娘死的蹊跷,如果我没有返乡查到这件事,你还要瞒着我多久。 你知道那个狗屁木偶是假的,你眼睁睁看着我爹娘去领赏?我爹救了你性命,我娘拿你当女儿看,我......我....你看着我全家去死?” 他越说越气,双手一推桌上杯碗。薛凌不避不闪,仍由一只碟子砸到自己眼前。紧接着“啪啪”数声,地面添了一堆碎瓷。 李阿牛勉强停得稍许,恨恨道:“但凡你当时有一句真话,我不至于父母双亡,倒霉到今天这种地步,你现在把事挑出来说,是什么意思?” 苏凔还待劝,李阿牛又握拳在桌上狠砸了一下,高声道:“是什么意思?” 薛凌抬眼看着李阿牛,脸上还是痛悔哀戚,心中竟莫名想笑。倒霉到今天......今日李阿牛加官进爵,风头无双,更莫说皇帝在择名拟任状,明日不知还要何等荣光。 倒霉二字,怎生解释? 死个爹妈换你封侯拜将,你干不干呐。 李阿牛干不干她不能问,但是大家都干。魏塱最先干,那不是死个爹妈,那是杀了自己爹妈。霍准也干,牺牲女一个,保我霍家万万年。 薛弋寒也干,黄续昼也干,江闳也干,大家都这么干,李阿牛要说不干,怕不是........他知道他爹妈不值钱,换不了如此美事儿。 这怒发冲冠样..更像是.....是跟自个儿讨价还价,嫌自个儿赔的不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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