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看牵牛织女星(1 / 3)
“你好好想想吧,也静静心。”
娘亲森冷的语气无比陌生,一字一句化作难以言喻的钝痛,梦醒时,枕边又是一片潮湿。
相同的梦境反复出现,日复一日数着星辰睡去,再在泪水浸湿的枕上醒来,不知是否近日想得太多的缘故,不思饮食也有好几日了。
这日晨起,半梦半醒间隐约觉出有柔软温润的触感在眼角漫开,似母亲温软的手掌。微微一惊,醒来,却是苓楚坐在榻边蹙眉望着我。
我心下一黯,随后忙起身:“姐姐何时来的?”
她赶忙把清苦的神色掩了下去,换上了一如往常的温和持重,道:“刚来的,你便醒了,是被我吵醒的么?”
语间极力表演着轻松。
说着,她随手将方才手中那个帕子卷了起来,纵是这样,我依旧瞥见了那上头分明的一片被浸湿的深色。
尤可确信,梦中那温热细腻的触感是她为我拭泪所留。
“先前听说你病了,近来更是不思饮食,我带了常大夫来了,你先起床,一会儿他来瞧瞧。”
我在府中遵循母命闭门思过多日,鲜少与外面沟通,就连府中丫头小厮亦都对我的住所敬而远之,对外称病是假,但我少食少眠却是真,想来我身体微恙之事也只有五云知道,如今苓楚姐姐亲自带了往常为我看病的常大夫入府探望,实令我有些意外,遂道:“不知是谁知会姐姐的?”
她低眉,淡淡地道:“谴书昨儿来府中与我说的。”
“谴书?”这名字实在出乎我意料。呵,娘都已不要我这女儿了,竟还会命谴书为我找大夫?
我瞧她的模样,虽是仍持着往日如常的神色,却总觉得她目光闪躲,不敢正视于我。
待要再问,却被她抢先躲开:“病中不宜多思,我眼瞧着你今日神色憔悴,全然不是我往常所认识的那个白凌翾,凭他什么天大的事,也不能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啊。”
她确是一语中的的。
我活了这十五年,任凭何等不快之事,皆是一觉醒来便抛掷脑后,从未有如今这番能令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的。
可听她说话间,必是不知道我与墨珏即将定亲之事的。彼之蜜糖,汝之□□,眼下,我实在无法狠心开口告诉她实情,更怕她知道了,我便再也没有这个朋友了。
回想至此,不觉心下黯然,道:“姐姐,我只是有些事想不明白,我想把它想明白。”
“你不妨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是你想不明白又想弄明白的?”
尴尬难言,自然不能和盘托出,沉吟片刻,只挤出一句:“姐姐,你说,人会变么?”
我不敢看她,生怕她望穿我眼底隐去的前言,再抛给我一句冰冷端正的答案。
这些日子里,我身边冷静的人太多,在这样不沾丝毫情谊的氛围里,我实在不知如何自处。
等了许久,久到我以为她并不会答复我;或是她头一次思考这般无端端没头脑的问题,而终于想到了似乎满意的答案,道:“凌翾,你从前只在书本文章上问为什么,鲜少问些深不可测的问题。”
变也好,不变也罢,或许,我们谁都不知道答案究竟是什么。
“凌翾,我虽不知道你究竟遇到了什么难事,但看你的样子我便知道,那定是令你心忧的大事,你从来都是性情飞扬洒脱之人,如今这般实在叫我心疼。我力弱,许多事或许无力为你解惑,但既然你问了我,我极力帮你便是。”她顿了顿,咽下语中那渐起的哽咽之意,道:“其实,今日自踏进白府大门之时我便觉出这满府气氛冷清,原以为是因你病重,可走至你门前时更觉蹊跷,从前你何尝没病得重过,可何曾如今日这般?洽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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