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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女人亲吻一只猫，猫的两只眼睛，一只是绿色，一只是黄色。”

“你都记得。”

“是，我都记得。我还记得他第一天搬进那个房子，换上他最爱的一身格子西装，让我给他拍照。当天晚上，他的相机被一个流浪汉抢走了，存储卡没了，照片也没了。我说再给他拍一张，他说不用了，他说他已经把那个感觉刻在脑子里，记在心里了。”

甄海星知道，沅来所说的沅年的“那个感觉”，是类似于新生的感觉，从桦木色和灰色的世界，来到一个五颜六色的世界。

沅来继续道：“虽然那张照片没有了，但我记得他穿的是一套卡其色格子的西装，棕色皮鞋，我记得他中午请我吃披萨，一块蘑菇带着番茄酱掉在他胸前，他是个稍稍有洁癖的人，但那天，他笑着用手一抹。”

“你都记得。”

“曲宴她大可不必把我关来这里，我哥的事，我一件也不会忘。”

沅来坐着，垂着头。甄海星站在他面前，一下下捏着他僵硬的肩膀：“会好起来的。你会好起来，曲小姐也会好起来，只是时间的问题。时间是所有难题的答案。”

“我已经好起来了，”沅来去握甄海星的手，“但答案不是时间，是人。”

是对的人。

是甄海星这个对的人。

离开沅年的房间，甄海星看客厅里只剩程珍一个人。她保持最基本的礼貌，对程珍点点头，便要去沅来的房间。“站住。”程珍走上前，整个人直愣愣地凑向甄海星。

甄海星不知道程珍要看什么。这样的距离，她能从程珍的身上闻到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一种人老了的味道，谈不上好闻或者不好闻。

昔日，她在姥姥身上也闻到过这种味道。

她以为是肥皂或者被褥。

但姥姥说，人老了，都是这种味道。

“你的口红，”程珍越界地，直勾勾地看着甄海星的嘴，言辞上更甚，“没被他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