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殿萤飞思悄然(二十九)(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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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落脚的去处,公子也不曾苛待于我,我每日不过洒扫打理,活得也并不辛苦,玉郎你很不必费心。”

她莞尔含笑,说话却发自心底,不料萧云淮眼中映着她的笑靥,依旧沉默半晌,她也看不出他眼里到底在想什么,最后他低着眉只道:“你只管好好活着,死契的事情我来解决。”话音沉稳且有力。

解决?解决什么?

如鸢一头雾水,不解他何意,却见萧云淮只转首侧过身,望向一江明月,似是出神。

“殿,殿......下?玉郎?”她抬高声音唤了他两声,他却还是眉头蹙紧,惟望着那一川江水。

稍加思忖,如鸢想着他定是本出于一片好意但一听是死契自是十分为难,这才作了此状,于是便从袖子里摸出一毛茸茸的东西在他脸上扫了扫,“玉郎?”

果然此物一出,连萧云淮再绷着个脸恍惚间都忍不住笑了笑,险些还一个喷嚏打在她脸上,她急急地往后躲了躲,却见他眉宇间的思虑也随之烟消云散。

“方才在江边摘的蒲花?”

如鸢点点头,她手里伸出的竟是一支蒲花,萧云淮摸着脸上还有些痒,但看她手拿蒲花得意洋洋的样子,他嘴角倏地又带了笑。

“我见你愣神也不知在想什么,叫你也不答应,没办法只好这样了。”她说完还瘪了瘪嘴,萧云淮只能:“罢了罢了。”说着一把夺了她手中蒲花,如鸢也不恼,只望着他道:“那玉郎兄你方才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

萧云淮举着蒲花瞧了瞧,一支蒲花似轻羽,却扫尽他眼中万般思虑。

“方才我不过走了神,你不用多想。”语调一转,立马又抬头瞧向她,道:“死契的事先放一放,方才我说的第二点呢,你觉得如何?”

话又转了回去,如鸢微微敛眉,要说山上那人的确是闻博识广,上次七夕灯会她便看出来了,不过以他那个性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他若是见了萧云淮,就算萧云淮同他以礼相待,恐怕以他倨傲的性子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瞧,此前仙客来的赵庭芝就是很好的前车之鉴。

思索至此,她又再度摇了摇头,无可奈何道:“不瞒玉郎,我家公子虽爱读书,还经常读些我都看不懂的书,但未必有意官场仕途。无他,只因其性格极是超然物外,孤僻幽独,深山幽居之人,一向不喜与人打交道,我从前也带他下过一回山,他也极是不喜,只怕要辜负了你的美意......”

说到昆玦的孤僻幽独,如鸢还额外加重了极是二字,闻言,萧云淮眼眸虽沉了沉,但嘴角犹带着笑:“也罢,本王也就是说说,自也不会强求。”只又略有所思道:“幽居之人,僻于深山,想来也是因为他的那般病症吗?”

片刻思忖,他于脑海中勾勒如鸢所述的这位公子愈发清晰,既有生不可见光的病症,自然孤僻幽居,而既与人殊异,自然要避开世人闲话,深居山中,如此,倒在情理之中。

“想来应是如此吧。”

如鸢点点头,忽想到昆玦那尊神仙一直在山间独活,她去之前,长久地没人陪他说话竟也没被憋死,当真不是个人。不过从前都是她在他耳根子前聒噪,而今自己已然走了这么久了,他在山上是会觉得终于清静了呢,还是会觉得有些寂寥?

大概是前一种吧,她想了想,毕竟在她没去之前,他长久地待在山中,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我在公子跟前待久了,方知公子之病,见他受缚于阴暗犹如困兽,实在受限,须知他从未见过这世间白日里的模样,你我目之所及的一切,他都从不曾得见。我便想着一定要让他俯仰天地,纵横自在,正如你我眼前这座恢弘光耀的元安城,万千烟火繁华聚于一处,世间太平,凭何独他一人不能见?我便是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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