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殿萤飞思悄然(二十九)(2 / 4)
在宫中危险行走......这全然是因为几个月前七夕乞巧节那桩事罢了。
是她自己犯的错,自然要有所弥补。
只是这些事说来复杂,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见此情状,萧云淮想是自己为难她了,虽是信口问起,但他话里想说却是两层意思,一为他能断定如鸢不是那等甘愿为奴俯首他人之人,纵为偿恩,但偿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也未见旁人一得了恩情便要受恩者为奴为婢;二为于这公子,他倒的确想多知晓两句。
“我不过随口一言,你不必放在心上,只是想着那公子或有过人之处让你仰慕,就好比当初你被山贼追杀,他能一人从一帮山贼手里救下你,至少说明,他的身手是极了得的,不是吗?”
微微挑起眉梢,萧云淮含笑看向如鸢。
说到昆玦那厮的身手,果然见如鸢浑身一颤,她又想起上回乞巧那夜后来她被狭眼汉子那两山贼抓去后,二人最终的下场,当时昆玦眼睛赩炽,抬手一挥便是毁尸灭迹......这也教她当场在心底发誓,此生就算得罪太岁都不能得罪他这个人。
现下想来,心头也是略略吃紧。
而萧云淮不想自己一提到她家公子的身手,竟见如鸢忽地苍白了脸色,一言不发眉头紧锁,他刚有些疑惑,却见如鸢深吸一气,“玉郎你说的不错,我家公子的身手的确是极好。”
她缓过劲来,使劲点点头,萧云淮见她神色恢复如常,倏地更起了兴趣,“哦?同贺统领比,如何?”
如鸢不想他拿贺青作比较,却是摇了摇头,“我未曾见过贺统领真的出手,却是无法知晓。”
她嘴上虽是这般说,心底却是分明得很,不是她瞧不上贺青,而是山上那人实在殊异,恐怕全天下就这一个。贺青乃天枢第一高手,纵然天纵奇才,或许能和小神仙那厮打个平手,但未必能有他鬼/火一招毁尸灭迹的本事。
是以,她想是昆玦应该要厉害上那么一点点。
跟着她又添道:“不过家中公子虽有身手,其实本质是个读书人,常年隐居深山,超然物外,若非是那日我被山贼追杀恐怕未必能遇见他。他身手虽了得,却日日手不释卷,惟好读书,我想比起身手,他之学识应是更为出类拔萃。”
细细听着如鸢的话,萧云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思间,又将话头绕回,道:“既你是因故为奴,我看你本性也不爱拘束,不若往后你带我去见见那位公子,我既为淮王,帮你赎回奴籍不是什么难事,报恩自也有别的法子。且听你之言,这位公子应当是个高洁之人,既是读书人,若是有意仕途,倒不妨来寻本王。如此,我一可帮你赎回奴籍,二可同他见上一见,替他进言,想必他也不会不答应,你说呢?”
他一脸诚恳,如此说来却不是玩笑,而是深思熟虑后的两下相宜,而如鸢没想到他竟道要替她赎身,思虑还如此周全,心下感激之余,却微又有些哭笑不得。
无他,也怪自己不能明言,眼前人哪里知道她跟山上那神仙订的契约哪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卖/身契,那诡异玄妙的血契可是昆玦那厮独创,天涯海角也要追魂索魄,由他不由己,岂是白纸黑字那般轻易就能赎回?
萧云淮自是不知道这其中曲折,依旧凝神期待地看着她,可如鸢蹙着眉想了想,只能同他道:“多谢玉郎你好意,不过......不过公子同我签的是死契,非死不能赎回。”
话音未落地,不过一瞬之间,萧云淮眼中灼灼流光随之停滞,嘴角的笑也一刹全无。
“你同他签的,是死契?”
他怔了许久,如鸢只能满怀愧疚地点点头,宽慰道:“其实也没什么,殿下好意如鸢心领了,总归我独身一人漂泊在外,已经做厌了天涯倦客,不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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