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不知心底事(六)(1 / 3)
顿了顿,昆玦忽从身后递出一东西给她。
“拿去。”
“咦?我的包袱?”
如鸢没想到他递给她的竟是她的素蓝色包袱,才回过神来,自适才醒来时,自己脑子里一时思绪太多,还不曾发觉包袱没了,转而回首昨夜自己被他磕了脑袋靠在青石前时,后背好像也不曾有过包袱。
想是昨夜入洞之后精神恍惚之际,便已经丢在了路上。
包袱里装的都是她的一应细软,想不到他竟然替她寻了回来。
如鸢心中不免温热,陌路相逢,这可真是个好人。一边接过那如今同她一样破破烂烂十分窘迫的包袱,眼中不免疼惜,看着一处破了个大口子,里面原本几包封好的东西也没了。
“哎,可惜了,云香姐给我准备的那几包干粮都没了。”
她只叹了叹,将那口子将就着往里掖,好在随身的衣裳还在,眼下她一身褴褛,正好换上。
正要开口先同昆玦道声谢,却见他似已经明了她的心思,只淡漠一声:“出去换。”
“诶,好。”
如鸢讷讷地点头,但一瞬又觉自己怎么这么听他的话,就见眼前人又似看穿了她的心思。
“怎么?你喜欢换衣服有人看?”
“不不,不喜欢!”
如鸢立马摆摆手,但耳根子还是有点烧。
怪了,怎么自己话还未出口,他就能先她一步将她所思先说出来?莫非这个人真的能看穿别人的心思?
更怪的是,她又没有撒谎,但怎么耳根子还莫名烧上了?
想了想,如鸢觉得是他这双眼睛实在厉害,赶紧抱着包袱冲他一笑,溜去了甬道。
昆玦略略侧首瞧去,看着她的身影刚消失在甬道口,绷紧的眉头也随之松下。
待至甬道里褪下一身脏烂的衣裳,如鸢原本还有些可惜,她就这么两身衣裳,如今就折了一身去,本来还挺喜欢这身灰白料子的,虽只是寻常细麻,袖口处也早有磨损,但她念旧。
只是望着那一大片血污,眼中亦泛起种种疑虑。
她沉了沉眼皮,从昨夜到今日经历的事实在太多,纵然到眼下醒了,也还有许多地方没弄明白。
尤其是,既然自己还活着,那自己这一身那么重的伤到底是怎么好的?
解开里衣,露出大片赤/裸的肌肤,她抚了抚左肩,纤细锁骨完好如初,肌肤光洁没有半点破损,不论抬手还是伸展,皆是行动自如,好似从不曾受过伤。
若非是半面裹胸犹然浸着血,恐怕便要让人以为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火折子映着如鸢就着破衣坐在地上,神情微恍,昨夜除了最重的肩伤,洞外那些荆条子将她肌肤刮破时那种火辣辣的痛感犹然种在心中,甚至当时划破了她右边眉眼,疼得她差点以为自己瞎了。
可是现下拿着火折子照了照,浑身上下竟一点伤痕也没有了。
她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只是眼前浮现出那道孤绝身影。
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把命保住了。
等换好衣服,手里也惯性地仗向腰间,只这一仗,却忽地发觉腰间空空,自己身上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教她一刹愕然。
换衣裳之前腰上也是空无一物,她好像......少了自己家传的凌霄宝剑。
没过一会儿子,就见山洞最里,昆玦正坐在自己一方卧榻上凝神执书静看,忽闻甬道里传来一道中气十足长声夭夭的惊呼:“完了完了!壮士,我的佩剑不见了!”
书册后面,昆玦皱了眉头。
话音刚落,一袭白衣提着自己破烂的包袱也随音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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