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钟(1 / 3)
夜里赵开似乎做了噩梦,无意识收紧了手臂,顾让的腰腹被他紧紧箍着,就醒了。她翻了个身,伸手轻拍着赵开的背,赵开才渐渐安稳下来,她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重新睡过去了,因而卯时醒的时候两个人贴得很紧。
赵开还睡着,顾让想要起身,就看到他的睫毛轻颤,眉头也微微蹙起,于是便重新阖上眼。
她没再睡着,只是闭目养神,直到天光大亮,腰上的手臂动了动,她才睁开眼。
赵开眼神惺忪,还带着没睡醒的迷蒙,顾让伸手拿过床头的黑纱布绑到他眼睛上,起身拉开了床两边的帷帐。
黑纱布能透些光,赵开缓慢地眨了眨眼,睫毛划过纱布,带来一丝痒意。
因为黑纱布,眼前的一切都很朦胧,但空气中没有令人窒息的烟尘味,近在咫尺的人影也是真实的。
赵开迟钝地意识到,不是臆想,顾让真的来找他了。
即便她忘了他,她也来找他了。
……
赵开连喝了几天汤汤水水,开始能吃一些软和的东西,顾让叫下人把药汁掺进枣泥里,盖住药味喂他吃了下去。
她接连几天都围着赵开转,等赵开的情况稍微平稳了点,姜索阳才逮着机会把人叫了出来。
“现在赵开也救出来了,是不是该考虑怎么解决萦红天还的事了?”
他还不知道萦红天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顾让简言和他说了,包括和赵拓的交易。
“让我们公主给他做事,他想得倒美。”姜索阳面露不赞同,但他心知寄人篱下总得吃点亏,压下心中不忿问自己能做什么。
顾让让他不要参和绥国政局,“你去找莟娘,传消息到镇北关,让罗岭他们之后只守不攻。”
姜索阳没有反对,他考虑的是别的事。
如今顾让不在镇北关,能否找出吹笛人全靠运气,他们的将士和绥军对上胜算很小,固守镇北关内反而是上策。
他心系战事,和顾让商量好后便立马去找莟娘。
顾让进屋子看了眼,赵开还在睡,吃了药之后他总会昏睡上一个时辰左右,但气色在转好,她便没怎么担心。
她退出屋子,去找了荆欢。
有一些关于蛊虫的事,她需要问问他。
荆欢对蛊虫的了解很深,但关于绿鹂等人,他纠结再三还是和顾让说,除了替赵开检查身体和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她,其他的爱莫能助。
看得出来,他对绿鹂等人的态度很微妙,不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交,反倒像是一块陈年旧疤,连碰都不想碰。
顾让没有过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荆欢说完,拿出了一支短笛,跟在顾让身后进了赵开的屋子。
刚进去,就愣了下。
戚风不知何时来了,垂着头一言不发地跪在床边。赵开却视若无睹,瞧着醒了有好一会儿,只坐在床边,被褥堆在腰间,有些凌乱,眼睛上虽蒙着块灰纱布,但隐约能看出他是直直望着床外,眼睛眨动频率很低。
似乎是看见了顾让,他动了动,顾让一坐下,他就自然而然地靠了过来,侧脸贴上顾让颈窝,像某种粘人的小兽,眼巴巴地等着主人回来。
顾让也自然而然地伸手搂住他,将他的黑发别到耳后。
荆欢犹豫了一下:“姑爷,我要替你查下身体。”
赵开没有回应,荆欢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就听顾让道:“开始吧。”
荆欢看了眼赵开,试探着伸手,见他没有抗拒便放心将手指搭到了颈侧,随后又在头顶按了几下,便掏出短笛开始吹曲。
笛音短促萦散,诡谲怪异,和绥军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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