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科(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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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自家阿娘的态度,便会歇了心思,再不济也能禀过家中长辈,得允再来……万不料他是个这般性子之人。

二姐,是我错了。往后我定当好好思量,细细想明白,而后再决定。”

泣不成声,泪珠滑落,滴溅在姐妹二人交握的双手上。

桑钰嫣抽出手来,轻轻安抚桑桑的后脑,“哭吧,哭上一场就好了,哭了便忘了,明日醒来我们都是爱笑的姑娘。”

姐妹二人抱头痛哭。

桑府灯火通明,不远处惠园亮如白昼,妖娆美人凭栏而眺,奇花异草争芳斗艳。那是当今花费数万金打造的太平盛世,万国来朝。

无人可见的角落,蝼蚁丛生。

待些许平复,桑钰嫣泣道:“待朝中定下章程,崔二公子许是即刻便回,也或许会待上些时日,但无论如何也不是长久之事。届时我归家崔府,家中就剩你和五哥。你们两个全是不着调的性子,我很是担心。

趁我还在家,你跟着阿娘还有我,好好学习如何管家理事,如何操持家务,可好?”

桑沉焉颤抖着应下。

“那可是说定了,没得再反悔的。”

往后的几个日夜里,逐星小筑南面窗扉下,终日可见二姐妹一块儿看账,打算盘,记录府中每日花销。

吵嚷好些时日的阴山战事,终于在正月廿一这日,定下章程。官家发旨,着大名府路宣抚使晁丞,帅龙翼卫前往支援,调北仓道粮秣、兵械增补,再有,京都官员前线督战。

就谁人督战这事儿,几位相公已然在政事堂吵吵好些时日,终是不决。眼看四方盯着不放,再不给个决断就要压不住了,这才堂而皇之提出,在大朝会上议了一议。

这人,需得身份贵重,以弥补去岁朝廷漠视之过错,又不能过于贵重,令谢家军生了疑心,权当是京都不信任谢家军。

大邺前朝诸多柱国人物,皆是对官家的性子知晓一二,谁人也不敢冒险。不在官家眼皮子底下,日日晃荡,红袍高座之人,焉能记得你到何时。

遂,最终点选了身份贵重,却又毫无根基的六皇子。

他生母仅是个美人,外家又是北地商户,偏生自己还从未在管家跟前露过脸,仅在司殿帅手下,顶了个拱卫思睿殿的缺。

思睿殿可不是甚好去处。此地在宫墙北面,毗邻后苑,坐落金水河畔,再往后,可就出了宫墙,是大邺皇家埋骨之地苍山了。

也不知是前朝哪个人物,能将他这般精巧的贵重皇子拎出来。

正月廿五,六皇子仪仗出城。

御道两侧云柳嫩芽新发,毛茸茸一团摇曳春风。偶落于泱泱御河,无一波浪。打宣德门起到州桥而终的御道,人影幢幢,旌旗招展,内外的锦袍侍卫,长刀在侧,拱卫一众官属前行。他们是跟随六皇子前往阴山的诸位官员,个个神态慨然。

一行人即将远离朝廷心脉,断然是再无升迁之可能。

然,在京都百姓跟前,文臣武将的体面还需维护。

最为打眼的,当属一马在前的六皇子。他一身铠甲,长剑在侧,玉冠束发。坦然地享受他人的言语和查探,俨然一副习以为常模样,毫无不适。

临街的分茶铺子,钱弗若素手一指,扭头嬉笑,“桑三,你说,他是不是很好看?”

不待人回话,钱弗若自顾自扭回继续看他,当真是不忍心错过一星半点。

那人眼下方从宣德门而出不久,只能遥遥望去,见得一二分神采。

“你瞧,都是铠甲,穿在他身上怎生这般精神,桑三,你来,站到这廊下来。你再瞧瞧他身后的那些人,听说里头还有好些人,是司殿帅副将呢,都是从刀兵之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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