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镜(2 / 4)
六十多岁的人了,放后世都能退休的年纪了,何况是生活和医疗条件都不好的现在。
去年黄河修堤听说他还亲自过去监工了半个月,王俭曾去过一次施工现场,就是不亲自干活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在那种环境待时间长了也不太好受。
“布政使司,老吴手下,王俭,”田文镜写完折子将其放在一旁等墨迹风干,“坐吧。”
“是,”王俭看田文镜眼色半坐到了离他不远的椅子上。
“不用拘束,虽说你没有单独向我作过汇报,但这个书房你应该也来过几次,这儿还有十几份你写的公文报告。”
田文镜语气轻松,王俭也放松下来,顺着田文镜目光看去桌角果然有一摞文书,看装订就知道是出自万全手。
“谢大人厚爱。”王俭有些受宠若惊,真的,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当真如此看重自己。
“你是个人才,”看王俭想站起来推辞田文镜笑着示意其坐好,“不用谦虚,你的履历老吴拿给我看了,虽说身上没什么功名政绩也没多大突出,但是你这个年纪做到‘肯干能干’四个字就已经超出大部分人了。”
说到这儿田文镜想到自己手下人不由摇头,“不止你这个年纪,为官者若是都做到这四个字也不必我整日做这些看不到头的东西了。”
“大人,您,”要保重身体。话说出来有拍马屁的嫌疑,王俭顿了顿将话咽了下去,拍马屁他不抗拒,只是对着这么位拿命做官的老人他不想让关心的话沾染上马屁味道。
田文镜再不通人情年纪在这儿见人多了也大概能看出来别人心思,对面人目光清正又带了不忍,可想而知多少跟自己有些关系。
老吴是个能顶上用的,他看重的人同样如此。有情义的人做起事来才有底线。
王俭没有将话说全田文镜也不见怪,随手拿起桌角一个文书看了起来。
“文采格式略有欠缺,但内容详实落地,很好。”
“是,吴大人也说过属下存在这个问题,以后会多加注意。”老吴其实没说过,王俭只负责起草内容,谁知道原来没人润色就直接呈上去了。
田文镜放下文书看向王俭,“专事专做,你缺的不是提升注意而是一个身份和副手,我这儿去年春和今年年初都曾设过空缺,老吴说你和许州知州赵明安关系不错,怎么,他没有提出让你补上?”
原来他都知道。
王俭惊了一下又觉得理应如此,站得高更能看得清,怎么可能心里没底任由属下在自己身边安插人,真那样他也不能混到今天。
说谎话还是实话?没多思索王俭回答。
“赵大人透露过点意思,只不过属下资历不够且尚未做好准备,于是没有应承。”
“嗯,所以你现在是做好脱离家族庇佑的准备了?”
田文镜语气平淡王俭却仿佛晴天霹雳,他这次来做了坦白身份的准备,甚至怎么说都对着万全排练过几遍,但是现在没开口就被对方说了出来,实在是……
“不用紧张,查你身份没有别的意思,”田文镜看对面青年身体都开始紧绷放缓语气,“只不过你努力上进却接连拒绝两次机会让我有些不解,就当一个半只脚入土的老头子想要满足一下好奇心吧。”
“大人,我,”王俭没有特意隐瞒过身份,主要没有隐瞒的必要,因为根本不会有人去查一个临时工的身份,更何况金陵离河南太远,就是有人好奇也懒得为自己这么个小兵费这一通麻烦。
对他最感兴趣的赵明安倒是不嫌麻烦,只是其出于尊重没有真正下手查过。
“这次新来的学政是你亲姑父,你申请暂时调过去是为了做出点成绩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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