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白面亦谈兵,务虚邀利尽沽名(上)(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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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冠之年的外甥借住舅家,云之上也不好弗舅舅的好意,本草堂几人在崔家都有三代以内的亲友,也在兴头上,崔府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络绎不绝,正经热闹了三日。云之上白天被舅舅拉着见过各路亲友,晚上躲进小屋里悄悄琢磨带回来的半枫荷的脏器,昼夜不得歇息,几天下来唇色发白,眼圈铁青,跟人说话都时断时续的,崔胜友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三天后陆续送走亲朋故旧,嘱咐家里要云之上静养几日再做打算。云之上感激舅舅疼惜,与他商议去赵郡看望母亲一事。“锦屏若在李家有子也罢,偏偏她嫁去这八年一无所出。”崔胜友在长案前来回踱步,“你是她唯一的骨肉,她当然乐的见到你,只是她现在毕竟是李家的媳妇。”

云之上道:“外甥也是想到这一层才不好去,只是母子连心,人生又有几个十年。”崔胜友心生一计,“我以老子娘生病的由头,接她回来住些时日,你们不就得团聚了?”云之上忙推辞道:“不劳舅舅辛苦,我以娘家小辈儿身份前往送些时兴吃食,不提人子一事便可。”崔胜友一拍长案,朗声笑道:“瞅瞅舅舅我,老糊涂了不是?好,你且安心歇息,我令家里采买些节礼,得空再去跟李家讨个日子。”云之上连忙谢过舅舅。静养多日,长歌稳定了许多,迎来送往已和从前无二,云之上只命他捕捉野兔,戌时送进,日出前避人耳目,将死兔子运走。

走了三个时辰,听得一声,“立!”霜降按下言子衿,自己从车窗外看,只见迎面站着六七十人,皆着青衣,为首一人墨衫紫金冠,车帘由两人打开,言听之行礼接引霜降下车,自己站到墨衫人背后,霜降猜这墨衫就是那变天言必信了。果然,言必信拱手行礼,率先跪下,胸膛挺立,肩平腰直,一双大眼分外有神:“属下东北变天言必信,率变天六十八人参拜宫主。”言毕,身后人一层层跪下,山呼:“宫主天恩。”霜降苦笑着摇头,经寻常见提醒,忙说:“都起来吧。”“谢宫主。”又是自言必信起,一层层站起。“早先听心宿天同通报宫主来访,准备仓促,多有怠慢,还望宫主见谅。”言必信跟在霜降身后半步说道。霜降只觉得在这变天格外不自在,问:“这儿就是变天所在的碣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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