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微茫坠玄天,时去天变不自由(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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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诗妍禀过云之上,要相走田等年长的先行歇息,预备巳时启程。云之上一连诊过寻常见、言子衿和司马长歌,令飞星先制备应急的汤药,又斟酌了几味常用的药材,嘱咐伊诗妍等寻常见醒来要他自己去寻个药房抓着服下。“霜降,韩姑娘走了多久了?”云之上问,“酉时前后走的,戌时鼓已打过,走了个把时辰了。”伊诗妍答,“雏凤伏城和小路在门前候着,霜降姑娘一回来就知会咱们。”

“取我裘袍,”云之上道,“叫伏城和路路通来。”伊诗妍心里已明白了几分,取了件十字花白貂披在云之上肩头,问:“这样冷,还要出门?”云之上喝道:“多话,伏城和路路通呢,怎么还不见过来?”伊诗妍委屈地说,“外面湿寒,还是在楼下等,总好过出门淋雨,伤了身体。”云之上打断她:“拿伞。”见劝不住,伊诗妍只得给拿了手炉,又给云之上罩了件大氅,自己取了伞,悄悄跟伏城耳语几句。伏城大喇喇地说:“哪劳公子亲自下去,公子大可以开窗静候,待到韩姑娘回来,远远就能看见,既全了公子一片热忱,又免得挨冻受寒的,韩姑娘有神功护体,不惧风寒,公子为她冻病了她也不明白啊。”路路通一把捂住伏城的嘴,低声说:“再多嘴给你缝起来,过来干活儿。”两人一左一右,合力抬起云之上,云之上叹气道:“伏城啊,霜降她现在也怕冷的。”

刚到门口,远远看见一个黑点,路路通俯身在云之上耳畔说:“公子,似乎是韩姑娘回来了。”黑影越来越近,看得出是匹马,却不见马上有人。云之上眉头紧锁,握住轮椅的手指节泛白,伏城路路通更是大气不敢多出,只有雏凤打的伞抖得厉害。枣红马越走越近,四人这才看清马背上驮着的霜降,早已不省人事。伏城路路通几步跑上前,探探鼻息喊道:“还活着。”路路通牵着马,伏城跑进客栈取了两条长凳,和路路通合力将霜降抬到云之上面前。云之上伸出颤抖地手,用手背抚摸着霜降的面颊,又牵起她的手,搭脉后眉头舒展,“雏凤,待会儿进去叫飞星一起烧些热水,她没事,只是睡着了。”

霜降在雾气氤氲中睁开眼睛,使劲眨了眨,“哇!”得一声大叫双臂掩住胸口,正对面的云之上无奈地撇撇嘴:“先前救你的时候都看过了,现在掩着又何必呢?”他说的霜降脸红,将脸埋进水里,又慢慢浮上来,小声说:“我赢了。”云之上颔首笑道:“知道,你若是输了,这会儿我们早都没了性命。”

“我上马的时候可是清醒着呢。”霜降说,“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睡着了。”雏凤探头说:“老马识途,你尽管睡,马儿总能将你带回来。”霜降点点头,同云之上说道:“只想要告诉你,我不是奄奄一息送到你跟前的。”云之上垂下眼睛,水雾模糊了他的表情:“你没有奄奄一息到我眼前,是伏城和路路通接下的你,他们将你安顿好才告知我你回来了,我也是刚到。”霜降笑道:“难怪你身上干爽,天这样冷,你也不好出去。”

云之上垂眼道,“我这个废人,出去又有何用处,还得要人照料我。”霜降愕然问:“去时好好地,回来怎说出这样话?”云之上抬眼道:“许是累了。”霜降笑说:“可是累了,现下病人多,性命都系在你手上,我走的这会儿你定是忙的不可开交。”又赶忙扭头跟雏凤说:“把你辛苦给我赶制的衣裳脏的一塌糊涂,实在对不住。”雏凤眼里噙了泪花,又看看云之上,咧嘴笑道:“韩姑娘你平安回来就好,衣裳是给人穿的,给人穿了总是要脏的。”说完捂着嘴跑出门去。霜降懊恼地说:“半枫荷几番讥讽我,又屡屡逃脱,我实在恼火,下手没得轻重,为这么个烂胚毁了雏凤辛苦裁缝的衣裳,是我不好。”

云之上抬起头难掩喜色,忙问:“云解意可曾将半枫荷的尸身带走?”霜降摇头,“大约没有,他并非习武之人,被我打伤,逃得只恨爷娘没有多生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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