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千千结(2 / 5)
的原因了?”
“有猜测,但需要证实。”默苍离打哑谜似的,这时我突然感到他的语气和眼神都略显蛊惑。
我脱口而出:“你问吧。”刚说完我就后悔了,怎么嘴比脑子快!
“去过桑南吗?”默苍离也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个问题他大概准备很久了。
我对答如流,不假思索道:“去过,我是师父收养的,十二岁之后就跟随他继续四处游历了——这件事你问黑水城的长辈便可以证明,十二岁之前我住在黑水城。”
默苍离突然断言说:“你祖籍便是桑南。”
我愣了愣,坚定道:“不,我是中原人。”
“你的姓氏中原很少见,但桑南有渠姓大户。”
我很震惊:“十多年前的事你还记得?”
他忽的看着我,浮现一些笑意:“终于承认了?”
“……”我无奈望天,明明已经很谨慎了,在钜子这里总是落败。
“我问你的是桑南,你没有反驳。”默苍离静静地说,“但桑南应当在你八岁那年就被中原朝廷出兵统辖,改称桑县。”
他默了默后又继续说:“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十二岁才造访过桑县的外来人是不会称其为桑南的——只有一种可能,你是桑南旧臣。”
钜子的思维果真敏捷过人,连这点细节都关注到。我放弃挣扎,这种时候再给自己找借口只是把漏洞越捅越大。
“是的,我是桑南旧人。桑南在中原极南,气候湿热,全境都是种植园农业,自给自足,政权松散。你也来过桑南吗?竟还记得渠姓庄园主。”
“不曾去过。这只是编的,不这样说你怎么自招。”
我:……合着你什么都不知道,把我耍得一一坦白了。
默苍离见我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丰富,这时又妥协了:“不想说便罢了。”
我转头望着波光潋滟的江面:“并非我不想说,而是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这已是一件十四年不曾和任何人提起的往事了。
(二)
“阿瑗,快逃!从后院……”
我怔愣地看着抚养我长大的奶娘一声呜呼倒在生锈的农耕锄头下,一口气还没说全就扑倒在地上抽搐,鲜红的血随着抽搐的动作汩汩涌出。
那个杀了奶娘的奴隶见到我就抡着胳膊恶煞似的要冲上来,无奈被脚下尸身一绊。
这人毕竟是没有战斗素质的奴隶,被绊倒后光顾着骂骂咧咧,又气愤地给脚下的尸身补上几锤子,一片血肉模糊。
我得了这空档转身就逃,整座宅子都是奴隶和族人之间的厮杀,连家仆都反了几个。说是厮杀,其实只是奴隶单方面虐杀族人。
——长期农作使奴隶们身形健壮、充满仇恨;而世世代代搜刮民脂民膏的族人们则是大腹便便,毫无魄力。
我虽然只有八岁,但灵活轻盈,这些奴隶又是一时兴头上,只顾着暴力地以牙还牙,并没有多少人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我逃遍了大半个宅子,为了避开正门那些疯狂的奴仆,我刻意绕了外围的远路,四处钻狗洞一层层爬出去。
一路上我没有见到爹娘和阿兄——并非我不关心他们的死活,而是在那种血肉横飞的氛围中,人的求生欲被无限放大——此时我只想逃,然后活下去。
我从墙洞钻到大街上,连外面都是血腥的一片。那些我所熟识的桑南庄园主们,一大家子被用绳索捆住,蓬头垢面地走在街上游行。看押他们的都是昔日最为人所不齿的奴隶们。
桑南是种植园经济,以庄园为单位建立了独立政权。因此桑南人也分两种人:自由人和奴隶。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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