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墨不绝(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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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转向暮色四合的天边,紫色的霞光把山峦染得分外宁静,毫无战火侵袭的痕迹。

“是。钜子他,确实有能力。”

铁骕求衣猝然沉声道,两人并肩站在山风的涤荡中,望望黛色的山峦,在视线里层层叠叠,涌着墨家千年的尘下历史,风雨兼程而来。

想当初十杰还在在尚贤宫学习的时候,十杰中几人曾经与默苍离屡次比较兵法,历经了数不清多少次平胜局之外的几局,难能可贵地判出几盘平局。

默苍离赢得很漂亮,可谓大获全胜。我围观几位师兄与默苍离的多次切磋中,只能说,伏线千里,能力更胜一筹。

十杰中除却默苍离之外,铁骕求衣对兵法颇有特长,在应了众墨者的“联名上书”的十次切磋兵法中,默苍离对铁骕求衣九胜一平。于其中九局中,默苍离独到的“三段击”、“围点打援”,“坚壁清野”战术都把铁骕求衣的势力逼到了几经覆灭的地步。

我以前还是个积极向上的好青年,每一局都不曾落下,甚至觉得默苍离和铁骕求衣平的那一局,是前者有意让给他的,或许顾念到铁骕求衣的年龄长默苍离一先。

罢了,不想了,年纪轻轻如此念旧不是好事。我劝自己的当下,突然想起心内疑虑来。

“话说,你是缘何想到,钜子找过我了?”

“因为,就算他不去找你,我也会设法见你。而你来了,就只能是他动作先我一著。”

铁骕求衣一语,更显玄乎,我突然惊觉钜子反常的话语,一时心生恐惧,“到底何事?”

只见铁骕求衣抬手示意,一前一后进到军帐。我走近议事台,只见内铺设在台案上的羊皮地图,用细笔触描绘出地理位置,我望一眼,大概是中苗边界的地图。再仔细打量之,注红的地点便是近日的战场点,满图斑斑驳驳,围绕着边界不休。

“近日战端不止,大都是苗疆境内的大小部落掀波澜,本是纯属正常,但穷追不舍不是他们的作风,通常饮败几次就猝然收手……”

我回身去望沙盘,殷红的旗子布满九脉峰边上的鞍坡,右坡战场是新辟的,作战前留下的部署痕迹尚存,急急中新添撤退路线。

“风格大不相同,是你新添的?”

我抬颔示意,显然先前主事的将军没有跟踪撤退路线的习惯。

“是,而且效果不差。”

两种不同的标识掺杂,我于其中辨别事发前后标识已非易事,错综复杂的作战战略同时又不按常理出牌,不符合我对兵法战术的认知。

我大吸一口气,直起身来,蹙起眉来抱胸而立:“于右坡败北后,有大好的退居坐阵的位置,此处。却放过,转而驻扎在左坡上待命,此举诡异。”

“我昨日刚经手,便觉察出问题。”铁骕求衣颔首表示赞同。

“所以你也驻兵在下坡,反其道而行?”

“是,在不明情况时,我不会贸然行事。”

“如果对方不是什么用兵奇才,兵法奇诡,那么…你的直觉呢?”我大不安,心乱如麻。

“我的直觉,倒像是另有目的,而如今我初步推测,他们的作战目的是……”

我猛然抬头看悬挂着的地形图,突然惊觉,这副地图正巧是去见钜子时,他房内桌案上陈列之物。记忆一下子重合到一起,我心下一惊,何怨何德,这个目的是微渺的——碧落村。

“这是我找你的理由。料想也应是钜子的理由。”

(二)

我从前就惊异地发现,自己天运不差,诸如办事从来不会找错人,常常遇到良善之人相助,买到最后一份豆花,在尚贤宫藏经阁如烟海的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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