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信笺(3 / 5)
识...但是啊,老头子我……,”村长还在一边自顾自说书,如此这般的碎言。
我平日里心情好,听下乐过就作罢。但今日实在无需堵村长胡言乱语,目光落到纸上,我看到清癯的寥寥数语——
「月行编伍供食,清患后再作计画」
写信人如此惜字如金我无暇顾及,唯有编伍制在我脑海运转。
民以食为天,在如今的局面,要想维持疫情和农业生产最好的平衡,还要防止难民们与原村民的资源争抢矛盾,编伍,二三分,小组制重启农业生产,以小组形式分发粮食。既能相互制约怠懒邀功的现象,还能防止生产资料的不平衡,最重要的,内部矛盾由内部自己解决,大减不少“乌龙事”,颇为我省力。
再者,非常局面,总有利益和求生欲在人们之间权衡,最终能达到最高存活率。
「这信是谁?」我心中警铃大作。
光影斜射,但见纸面粗粝微黄,颇有古旧年画的韵味,若非内中的信纸墨迹新鲜,说成是压箱底的锦书旧信想来也不会有人质疑。
此信出现了这个时机,连早些时候的难民也都进入了碧落村。又是请人在村头传信,想必是掐准了机会,想也知道写信人刻意隐藏行踪。
“罢了,先处理眼前事。”
安置好难民,分配组结束已经是深夜了。我疲累非常,除掉衣衫,浸泡进热水里舒展开,愣盯着房梁屋顶好一会儿,突然又想起那封令人不安的信。
我把那份信笺从衣衫里翻出来,展开来一个字一个字打量。
眼睛刚开始看到“食”字时,突然浑身激灵了一下——
“人”字头的一捺侧缝压得很低。
我愣愣,继而突然开始疯狂地在笺纸上扫描着:
“行”、“作”,如出一辙的中部瘦窄;“
月”、“清”,左竖的端头有浅却明显的勾折。
整张信笺的字清晰有力,细长清瘦,有浓厚的瘦金体的笔法,却在少许勾折、一笔为先处颇有个人风格,显出犀利不容置疑的作风。
我自认见字无数,记忆非凡,写这种字的只见过一个人。
哆嗦了一下,突然明白方才乍现的不安感是从何而来了。
(二)
直言,我收到信的时候,内心并无很大的波动,倒是好事的门人们围在四周评论不休,夹杂着檐外的雨滴拍打在窗棂上使人心烦非常。
我振袖起身,把门人们挨个推出房间后,把门一下子用力合上。房间登时一片死寂,我把后背抵在门上许久,斜视着那封信,扫到其上赫然的朱色评语,简单明确:「不 合 格」
偌大的信纸上,只写了三个蘸朱色的字,显得突兀非常,其下没有半点解释的意思。
我并非不可一世、不能接受批评的人,但还是对这个莫名的评语心怀不甘,最使人在意的——这不是我熟悉的字。
细细打量这稀少可贵的三个字:“合”、“格”字不约而同的侧锋压的很低。
典型的手指瘦长,手腕不像是习武之人的粗犷有力,一头蘸墨不饱,又不似是激昂的性子。三个字愣是让我看了这彻彻底底,即使闭上眼睛,犹然凸显得狰狞。
我派出去处理任务的门人中有四成被当场收回尚贤宫,招呼都不打一声。剩下的几人带着这封信灰头土脸地回来,脸色阴沉不佳。
又要问出前因后果,又要亲自带手下人回来,我觉得自己再怎么胡思乱想也比不过亲上一次尚贤宫更实际。
“那里——再上一层楼,左转第一个房间……若是人不在就去藏经阁看看。”欲星移指指廊道深处,回过头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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