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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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也够“骇人听闻”的。

“怎么学?”桓峤怀着沈令晖刚刚没看出来的厌恶之后的愧疚,诚恳问道。

“嗯……不如我们明日再说,不对,明天还要去拜见舅姑,那就明日午后再说。”沈令晖想了想,“不然,你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吧?妾与夫君两个……毕竟不太熟,这样,有助于拉近咱们之间的距离。本来咱们两个日后也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嘛,我看你对结婚也不太感兴趣,不然我跟你拜师学艺?买卖不成仁义在,啊不是,虽然当不了夫妻也可以当朋友嘛,啊呸……”

桓峤看她越说越离谱,打断她接下来难以组织的混乱语言:“夫人想听什么?”

沈令晖说道:“你只管说你想说的。”她觉得桓峤说不定会有什么心理创伤,“不想说的,不说也可以。”

桓峤:“无妨,夫人有什么想问的,问便是。”

“嗯……不如你跟我说说,你最开始是如何耕作的?从未做过农活,一开始做一定很困难吧。”

桓峤点点头,便开始讲道,怕沈令晖听不懂,还加了些“前情提要”:“我自江陵被掳后,一直在彭州,彭州物候不算太冷,却依然与江南的时节有异,彼时我孤身一人,虽然苟全了性命,却与庶民无异,只能自谋生计,先是在一户人家做活,后来去开荒,才有了自己的一小片地,刚够自己生活……”

两人就这样初步地熟络了起来,沈令晖没想到桓峤还是个讲故事能手,沈令晖越听越觉得有趣,更觉得感慨这些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的世家子弟,怎么能做手上全是老茧、连脸上的皱纹里都塞满泥土的农夫呢?史册中他们个个耀眼夺目,文选里他们恃才放旷,陶渊明干农活,那是情趣,但是他们怎么能真的做农夫呢?

可是,这个时代,大多数人都只是农夫而已。

不管他是主动还是被迫,沈令晖突然对他生出一些敬意来。

嘒彼小星,三五在东。肃肃宵征,夙夜在公。

实命不同。

沈令晖脑海里又闪过曾见过的那些士族子弟,哪一个不是前呼后拥、锦衣玉食?只有他滞留北地十年,无依无靠,连生存都成问题,不知道他会不会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看着天边的几点小星,哀叹命运不公?

这些艰难的岁月,他却用极轻松的语气讲述给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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