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天(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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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着头,说:“公主,皇后娘娘说了,夜深了,请公主回。”殿内烛火忽然熄灭,婢女接着说:“皇后娘娘还说了,公主以后莫要再来凤禧宫,凤禧宫容不下公主这尊贵的身份。”

明辰殿内,李临觞笔尖上的墨滴在奏折上,晕开了不规则的痕迹。似是没发现,他半仰着头,盯着万韫,问:“你是说,她又将泠儿拒在门外?”

没等回答,李临觞脸色已经沉下去了,抄起奏折扔了出去,“这么冷的天,她的心是铁做的吗?!”

他勉强地撑着身子站起,倚着桌子来回踱步,忽然又说:“李景沅呢?让他去把泠儿接回去。”

万韫说:“皇上请放心,太子殿下已经去找公主了。”

李临觞气消了些,又坐了回去。他的腿从前年亲征受伤之后,虽经御医仔细调理,可每每变天时,便疼痛难耐,也不知是缘故,怎么也治不好。

他抻着脚,万韫一看,立马蹲了下去,帮他按摩舒畅气血。李临觞皱眉,说:“也不知怎么回事,最近这腿比以往还要更疼上几分,光是站着,都吃力许多。罢了,你把奏折收一收,朕要在今夜都批完,明日好朝议。”

万韫眯了下眼,转身捡起散落的奏折,哈着身子放上了案桌,说:“皇上,夜色已深,还请皇上以龙体为重。今日的急件已批完,其余的,明日再看也不迟呢。”

李临觞看着那堆奏折,眼皮子跳了一下,泄了口气,说:“朕倒是想休息,若是太子能争气些,朕也不至于一把年纪了,还脱不开身。再说了,每日都有那么多奏折,都这么堆着,只会越积越多。每一份奏折,都是大臣们思前想后才递上来的,朕早日处理了,他们也好早日安下心,也会更加有干劲。”

明辰殿的灯火通了一整晚,未曾熄灭。

李汐然眼皮轻颤,片刻的转变后,她脸上依然带着笑,说:“那你跟母后说一声,我下次再来。”

穿过风雪离了凤禧宫,李汐然一时不知道该干吗去,像是丢了干劲,她只觉得累,步子一步都不想再迈出去。忽然间,她蹲了下去,脸贴在膝盖里,说:“嬷嬷,我好困,我们回去睡觉好不好?”

她困得难受,甚至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怎么像是有人在唤她?

“李清泠。”李景沅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倏然就出现在她眼前,让她一度恍惚了,“困了吗?皇兄背你回去。”

李景沅在雪地里背起李汐然,轻手轻脚走着,嘴里却是满满的责怪,“这么冷的天,等不到,你就不会先回去吗?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打算蹲雪地里吃雪啊!”

李汐然整张脸埋李景沅后背,胡乱抓了把落下来的雪,递到李景沅嘴边,闷声说:“那你吃吗?替我先尝尝。”

“难吃死了!”李景沅配合着她,虚空吃了一口,嫌弃道。

“母后还是不肯见我。”李汐然探出了脑袋,玩着李景沅耳鬓的发,说:“为什么她这么讨厌我啊?我好久好久没见过母后了。”

李景沅吃了一口风,不知说什么好,静静听着李汐然在背上哼哼唧唧。

李汐然突然双手捏扯着李景沅的耳朵,任性道:“皇兄,跑起来!”

“臭丫头!”李景沅颠了下背上的人,“怎么还学着酒鬼撒泼了?坐稳了,准备起飞咯!”

李汐然在他的提醒下留了心,像以前一样,箍紧他。

李景沅嘿然一笑,带着李汐然肆无忌惮地冲撞在这昏暗不明的黑夜。萦绕他们的,只有当下的快乐。

***

李汐然睡熟了,李景沅守在她榻前,见她脸上还犹存一丝薄冷,仔细地将被子又往上掖了些,随后勾了一抹笑意,跟着袁嬷嬷退出了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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