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2 / 3)
卫肃真的回来了。
久违。
程萋萋有些恍若隔世,眼睛不自主酸涩起来。
主座两旁的烛火映得他面若冠玉,凤目深邃,有一种洞察人心、大局在握的自信。
也许是烛火太柔、太暖,卫肃惯抿着的薄唇和锋利的轮廓也显得温柔可亲了不少。他宽阔的怀抱似乎可以遮蔽一切风雨。
程萋萋想,明明自己是怕他的,重生以来,就一直想离他远远的,躲了前世命里的劫数。可真的离了他,日子却仍不平静,住处换了又换。
也是奇怪,此次见到他,反倒像是受风吹雨淋的鸟找到了避雨的屋檐,一切外界纷扰仿佛都消失了。
她只需要看着他、栖息在他身侧就好。
这种感觉极不妙。
程萋萋闭了闭眼。
定是这里的烛火燃了太多,太明亮、太温暖,她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当日冷箭穿胸之痛,难道是假的吗?
徐娘子将她带到后便自觉退下,于是,这间屋子里只剩下程萋萋与卫肃两人了。
“妾见过夫主,夫主……万安。”
程萋萋硬着头皮在原地行了一礼。
一室寂静,只有灯芯燃烧后发出的“哔剥”声响。
卫肃站起来,细细端详眼前这个妇人。
娇娇小小的一个,此刻正垂头安静地立着,衣襟下露出的一小截脖颈在烛火掩映下,莹润白皙却又无比脆弱。
卫肃忽然又想起她怀抱红梅的场景来。
就是这样一个娇软质弱的小妇人,如何能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能陷入这许多麻烦中的?
他如玉的脸因为俯身的动作,有一半在阴影里,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程姬。”他唤了一声。
“过来。”
闻言,程萋萋无法,只得缓缓上前,每走一步,心就跳得快一分。
先前在菡萏苑外,二人隔了十几步讲话。眼下,倒是程萋萋重生以来,头一次离他如此之近。
“抬起头来。”
还有五步之远的时候,卫肃开口示意她可以停下了。
原本娇憨动人的一张脸更尖了,脸色倒没有之前苍白。一双明眸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不过一、二月不见,孤的姬妾,竟把自己送进大狱了。说说吧,这一、二月间,都发生了什么?”
程萋萋不敢在卫肃面前现扯出谎话,于是老老实实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她在公堂上和市掾编造的对卫肃的痴情与图纸的来源。
“那独眼异人好似因妾的容貌,暂且并未有什么举动。妾自认姿貌平平,并非国色,想来是与什么人有相像之处。”
“嗯。”闻言卫肃微微颔首,又拉过程萋萋的手腕摩挲着,“若他真有什么不轨,程姬,你觉得你如今还能站在这里吗?”
自己的女人被别人侮辱,放到谁身上,都难以忍受,何况是天潢贵胄的卫肃。
程萋萋顿时浑身血凉了大半,后怕起来。
“至于那图纸,孤竟不知,何时为博美一笑所画。可是在梦里?孤虽‘才智过人’,可自认实在画不出来。”
“虽说已入三月,可仍有倒春寒。眼下你在这壁炉边上手心都冰凉,到了魏县,如何受得?让高侍医,不,高太医给你再开点方子调理调理吧!孤忘了,他已晋升为太医了。”
程萋萋不知道卫肃这话里,有几分关怀,几分戏谑,几分真情,几分怒火。
她连忙想抽出被他握着的手腕,磕头认错,不料,却被卫肃攥得更紧。
“程姬,不要对孤说谎。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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