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无从下口(3 / 3)
利刃泛出森白的光。 脚下的挣扎陡然激烈起来,那种难以言喻的鼓噪声加剧了,简直像烂泥潭被煮开一样,一股子臭鱼烂虾的味道也像。祈焕本来嫌弃地向后仰着身子,这会儿脸拧巴得更厉害,还不得不加紧了力道,手忙脚乱按着夜叉咬牙切齿: “老白,你还是少摆花架子吧。我看他是挺怕死的,我也怕死,你能不能抬抬贵手让他更怕死点……” “别吵。” 白涯的声音冷冰冰的,不知是冲着谁,被符咒束缚着的妖怪却一下就安静了下来。他不可能会这么听话,究其原因,想来是因为此时抵着他脖颈的刀刃,一瞬前轻快而凶狠地避开他身上缠绕的符纸,在它袒露出的小腿上深深割裂了一道。污浊焦臭的液体喷涌而出,在场的另外二人都感到胃里一阵痉挛,因为这味道,或因为这场面。白涯弓着腰,确保刀仍不离妖怪颈边,拿脚尖踢了踢夜叉的脸: “老实了?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打着海神的旗号在这里蛊惑人心,三番五次与我们为难,有何目的?之前那些年外来的人,是不是也有人被你们拦在了这里?” 他顿了顿,狠狠咬断了太多的问题,直切当下最紧要的一个。 “——你们给人落的伤,有什么解法?海神的长戟,又被你们藏在了什么地方?” 在刀刃的反光里,夜叉鼓突的眼球中似乎流露出了厌恶、憎恨,还有类似于些许畏惧的东西。它不再胡乱挣动,颤抖着停顿了一阵,张口发出古怪的咕噜声: “……” 那声音和他们曾听过的别无二致。含混、粘腻,带着诡谲的共振和混响。祈焕怀疑自己还是听不清,或的确听清了,就是听不懂而已。他踩着夜叉也不敢乱动弹,带着些敬畏看着白涯严肃的神色,看着他表情愈来愈凝重,然后直起身来,略带一丝茫然地望着他们两个。 “……这玩意都说的什么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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