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伍(2 / 3)
才能解开。当务之急是保着身子,若是一蹶不振,就他现在那些儿子,想捡拔出太子千难万难。想哄着皇帝吃饭吃药,和敬公主是个法子,打着皇后的旗号是另一个法子。
本来影青那硬气妮子也是味好药引,毕竟是皇后生前最得力贴心的宫女,皇帝还曾对她动心。只是影青寸步不离皇后。听槿姑说,影青听到皇帝的死活竟只是冷笑,斜眼怒眉,她恨不得皇帝不好。
只能退而求其次用翠青。
皇帝接过粥,幽幽说:“像她喜欢的,清淡。”吃两口,他问:“影青、翠青……皇后起的?‘青’字典出何处?”
翠青仍跪着不抬头,答:“‘影青’和‘翠青’都是和田玉的颜色,娘娘喜欢玉。影青是烟紫色,翠青是浅色近白底上带青草的翠色。”
“你倒明白。”乾隆心里一刺,酉酉喜欢和田玉?他怎么不知道。前儿看她的首饰匣子,一块珠玉也无。他也没赏过她,他只赏过她通草绒花。
“娘娘喜欢珠玉,以前好多玉,给影青和翠青我俩起过名儿,她还赏我们每人一块。”翠青想起皇后娘娘的音容,先是带着笑意,后来字里行间就裹着悲。
“娘娘的玉,还在宫里?”乾隆问,收着,以后是念想,给和敬公主当嫁妆也好。
“后来都赏人了。”翠青回想着说,“奴婢跟着娘娘这些年,宫里新人承宠,第二日来拜娘娘,娘娘就挑这些珠玉金放赏,她总说,放着也不能戴。不如赏给别人拿着傍身。前儿,彦贵人和福贵人的赏娘娘也是这么挑的,倒是‘离家万里,多给点儿钱’。”
“不能戴?”乾隆皇帝放下碗,搓搓手,简单问了几个字儿。
“主子爷提倡节俭,衣裳首饰都要俭省,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当然首当其冲。日常娘娘只有戴个丁香耳坠儿,小得瞧不见,胜在是真金,精致,娘娘喜欢。
“还有贴身的衣裳,穿了又穿,都选最好的丝,洗到后来,软、绵,穿在身上轻薄不贴不凉,娘娘也喜欢。外头的衣裳就笨重,娘娘老说穿着气儿也喘不动。”
刚吃的粥,整整一碗,堵在心口上。乾隆想起那夜她叫他帮忙摘耳坠儿,极小的金,从耳上捏下来就变形,轻飘飘的,掖在枕头下摸半天摸不到。还有他帮她换衣裳,兜着她给她系扣子,半旧的衫子,软软裹着她瘦弱的身子。一身起伏都是骨头……那时他还急,忙不迭给她穿,早知道那也是最后一回,绝无仅有的一回,他该轻轻柔柔帮她系扣子,多沐一会儿她清香的气息。
二十多年的夫妻,他怎么到她薨都不知道她喜欢珠玉。他尽力回想,只知道她家里银钱宽绰,从光头阿哥那时起,她回家朝着爹妈伸手心儿总能弄来钱。他还记得,她走的那日,那个噩梦里,她戴着根金簪?是她预感自己不好了最后稀罕稀罕?还是她终于不再委屈自己,想对着他“略嫉妒”点儿?捎带着连衣食住行也随心所欲些?
一辈子甭想知道答案。这最磨心。酉酉啊,那时你是怎么想的?你说不嫁我!你为什么说不嫁我?!这二十多年,我们过得不顺心?这个宝亲王福晋、乾隆皇帝的皇后,你当得不快意?
什么“主子爷提倡节俭”!娴妃她们不都是穿金戴银……小妾尚且如此,正妻主母用珠用玉更该当。你也太听话,太当真了。
乾隆深深懊悔,他多不在意皇后,他怎么没发现。不对,他明明在意她,她生病他急,她难过他也难过,可是他愣是没发现她衣食住行都不如意,屋子里冷得像冰窟窿,穿的不好,用的也不如意,甚至吃口茶……那杯茶,她一直惦着用太后的水,泡盏新茶吃,他拦着说茶水减药性,非要等她好了才给吃,谁知她再没好……
她起病的那日,他不该把槿姑姑给她泡的那盏茶端走,后来不该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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