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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走到今天的田地?
最近他老想这些,顶多疑惑他们怎么走到昨夜?最相亲相爱的两个人,相知相守,后来不知怎么就淡了,又有些一方躲着另一方,可是一旦在一处,就是无限的心疼和爱护。
是他那夜埋的雷,他对着她雪白的后背哼一声“喜绕”……他第二天就知道错了,天雷滚滚,可是没想到这雷这么炸,她如此不堪一击。以前,再荒唐的事儿他也做过,“活春.宫”都演过,他明知道她在门口,一把把个粗使宫女拉进浴桶,当着她的面脱那宫女的衣裳……
况且他已经给喜绕改了名儿,她也夸他改得好,文采斐然,不就是“彦”?
怎么能怨他?都怨她。
如此不堪一击。就算对着她叫了旁人的名字,她也不该有怨言。帝王,他爹是皇帝,他爷爷也是皇帝,他爹为了争太子之位“你死我活”的时候,他还在皇帝爷爷怀里拈着老爷子的胡须玩儿:他自小尊贵、高傲、优越,要什么有什么,从小到大,都是旁人趋奉他!她也是,她也得顺着他、上赶着巴结他……
想到这儿,他的心更疼起来,刚还是个血洞,这会儿简直是被人抓在手里撕扯。就算天下都是他的!她,他的发妻,自小相伴了二十多年的富察酉酉,也不再是他的了。他再怨她,不认他的错处,她也醒不转。
不顾太后就在身边坐着,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用唇逗她的头发,缎子一样的厚厚的乌发,往常他一低头,她就笑着转过脸来,一边躲一边说:“主子,该洗头了。”今儿不该洗了嚒?她怎么寂寂地不动,一动不动。他从没有这些多余狎昵的举动,更何况当着太后的面儿,有损帝王之尊。可是只要酉酉能醒过来,他不在乎。
太后拉他的胳膊,他使劲儿躲了。万应领着皇后贴身的宫女翠青来他怀里解人,他紧紧抱着不撒手。这些奴才,疯了!皇后的贵体也是他们能碰的?
太后像是在跟他说话,可是他太镇定,耳朵里一片轰响,一句也听不到。也许听到了,他一句也不懂。“皇后去了。”鬼话,刚还说要多看两眼,好端端的皇后,她能去哪儿。
不是说好了要再生几个娃儿?小阳春、永琏、和敬,当然还有永琮。都是他最爱的子女,相貌不提,哪怕有一分像皇后就够,男娃娃英俊,女娃娃大方明媚;行事端严稳重,才学也好,师傅都说天资聪颖。所以他一开始立了永琏为太子,后来是永琮。
都传他偏爱“嫡子”,连先帝留下的老臣张廷玉,那么稳重谨慎的人,都在背后说他“立嫡不立贤”。被御史听到递折子参他。他哑然失笑,三朝老臣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一边看折子一边得意,立嫡是事实,不过若富察酉酉不是皇后,酉酉所出不是嫡子,他大约也“爱屋及乌”,“子以母贵”,要立她亲生的儿子。
这么想着竟然更浑身疼得喘不上气,分明他爱她,可她难过时他逃得比谁都快,他几乎没怎么陪过她。喉头酸胀地疼,他被心疼带累得说不出话,酉酉这几日几次跟他说着说着就嘶哑了,她也正心疼?他怎么不知道,他究竟多不在乎她……
若是现在给他一把刀,他马上扎在心口随她去。她流的血,他还她!她淌的泪,他也用血还她。
太后怎么哭起来,他茫然盯着旁边的人。多亏只有太后在,若是彦儿进来,他得把她打出去。酉酉多爱俊,她肯定不想给人看她头发散了,脸上沾着血的模样儿。
酉酉,富察酉酉,她怎么还没活过来?他低头去她鼻尖儿探探,凉鼻尖,寂寂无声。
影青被人抬出去,后来又走回来,难得,她竟肯跪自己。他也想跟影青给皇后演“活春.宫”,被影青挠了一把。现在她一边哭一边说什么?“娘娘疼”?听提到酉酉,乾隆勉力打起精神,侧耳细听,尽力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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