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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黑黑的睫被照亮又黯,“那天在太后老佛爷跟前儿想跟娴妃别苗头,输了呢!娴妃的嘴快。”想到他失约的第二天早上,过得真难,想着她最笨,跟娴妃拌嘴吃亏,她忍不住咳。
手指头戳在他胸上:“怨你嘴紧,彦儿的事儿,她们都知道,老佛爷,甚至娴妃……只我不知道。还得听老佛爷说有这么两个人,听娴妃说她俩住哪儿……独独我不派人去你身边‘卧底’,不在你身边插眼线,你就这么对我……”
借着他的笑,她大着胆子,先掩了他的领子,把颈下的纽扣虚虚系好,挡住她厌烦的那些红的黄的痕,指肚儿在他唇上抹一抹:“主子的唇,这么艳,涂了什么?”
他张嘴嘬住她的手指头,含混不清地嗫嚅:“胆子大。”
“你等我瞧瞧。”她咳一声。他一听她咳忙松开口,她抻回手指头在他鼓鼓的胸上蹭蹭,凑近了使劲看蹭过的地方,“没有红,这唇,怎么从年轻时候就这么红艳艳的,唇红齿白,说的就是主子。”她笑,又把手摸在他宽阔厚实的背上,“是不是主子长得俊,‘大行皇帝的大行皇帝’才一眼看上主子,养在身边栽培?”
“以前不知道你这么勾人……”
“以前太苦。反正已经这样。管它呢。万一随风散了,什么都没了……”她本来只到他的胸,这会儿攀着他的宽肩挪到跟他齐平,鼻尖儿碰着鼻尖儿,她不等他回过神儿,两手摸着他的脸,从颌角,到下巴颏,“主子蓄须会不会好看?”她不摸,自有人摸,她不敢,自有人敢。
“朕蓄蓄看?”他张张嘴,又去够她的手指,冰凉的手指头,细瘦,还有点粗糙,长年累月帮他伺候人。
她忍着咳,想,不知她还能等到他蓄须的那日嚒?她倒是想看。看他,从十几岁看到三十几岁,不知是不是还能看到四十几,五十几?只怕她活不了那么久。就她这么委屈的“不倒翁”,她早憋了一身病;可是当“不倒翁”还算是有心力撑着一口气儿,一朝连“不倒翁”都不想当,偌大皇宫、漫漫长夜,她不知道靠什么活。
靠他?暗里也知道他正盯着她,热乎乎的身子,心快从胸膛里跳出来了。不过是被她那么浅浅勾一下。
他靠不住。她微微一笑,歪头错开他的鼻尖儿,用淡粉的冷唇碰碰他红艳艳的热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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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庆太后再见到皇帝,发觉他脸色白里透红,浑身松泰,修饰地一丝不苟,衣裳穿得齐整,辫子似乎都格外油亮。
太后一愣,问:“皇后好多了?”
乾隆难得笑一笑,说:“去瞧瞧就知道。彦儿福梅都去,回来再跟老佛爷禀。”边说边罕有地对着太后眨眨眼。
太后对着屋里的媳妇们点点头,说:“你们主子说了,你们就去瞧瞧。”老太太疑惑地看一眼儿子,“有什么都回来禀。”
等娴妃领着一干人叩头出去,走远了,太后才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皇帝今日实在反常。
“皇后病了,她们该去。”乾隆喝口茶,修长的手指捏捏杯子,“皇后也是她们的主子。后宫的长幼尊卑,以前是儿子太宽纵。”顿顿又斟酌着说,“听说前儿娴妃还抢白皇后,不过是儿子不在跟前儿,要是在,不能让娴妃这么没规矩。”
可这总是后话,乾隆也只能跟太后浅浅露一露,真在娴妃面前说反而好像皇后趁着病告歪状。而且,以皇帝的冷口冷心,惜字如金,今儿对太后对娴妃说得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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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皇后听通传说娴妃领着彦儿、福梅一干人来,想,昨儿娴妃下午来,今儿怎么来得这般早。还这么一大票人……皇后命她们外头候着,急急忙忙叫影青来帮她换衣裳。
影青一边捧着衣裳进来,一边说:“翠青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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