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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布贤二郎和他一样希望渡边叶月复明,他们不会害她,让渡边叶月接受这场手术也是对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真要论起来,白布贤二郎和渡边叶月的关系可能更近一些,他是渡边叶月的远房亲戚,二人又从小一起长大,高中时同班。若不是白布贤二郎,牛岛若利也不会和渡边叶月认识。

“这两天多陪陪叶月吧,”白布贤二郎说,“她的情绪不太稳定,对恢复不好。”

牛岛若利“嗯”了一声。

白布贤二郎还要查房,和学长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就走了。牛岛若利返回病房,渡边叶月依旧坐在病床上,她的表情很平静,完全看不出刚刚经历了一场失败的手术。

“等你能看见了,我们去旅行吧。”牛岛若利小声说,“你不是想去看极光吗?”

“可是若利很忙吧,”渡边叶月回答道,“你哪来的时间旅行?”

“会有的,”牛岛若利抓着她的手,语气坚定,“有休赛期。”

“你以前也是这么说的,”渡边叶月小声咕哝道,“高三那年我说想去画展,你说休息日陪我去,结果早上跟我说临时有个练习赛要打;后来我妈生日约好了和我一起回家,我提前一个星期跟你说,你告诉我那天有比赛。”

牛岛若利沉默了几秒钟。

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事业刚起步那几年他很忙,经常不得不临时改变行程去配合球队的安排。作为新人,牛岛若利没有拒绝的权利,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爽了渡边叶月的约。

渡边叶月总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等他,她从来没有抱怨过,每次牛岛若利问她,她总是笑着说没关系。

那天也是,因为牛岛若利再次更改了行程,没有事做的渡边叶月独自一人去了步行街。她运气不好,傍晚准备回家时遇到了一辆刹车失灵的大货车从侧边撞过来,虽然勉强捡回了一条命,但却再也不能看见东西了。

渡边叶月失明前在网络上也是小有名气的画师,课业之余会接一些商稿,如今再不能看见,对她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

牛岛若利突然想起他们相遇的那天。

渡边夫妇很忙,从小学起,渡边叶月就经常被她不靠谱的父母扔到白布家。那天她提白布贤二郎的母亲传话,灰色双马尾的少女背着画架站在排球部门口,仰着脸问他能不能帮忙喊白布贤二郎出来。

牛岛若利说好。

紧接着,渡边叶月笑嘻嘻地将手背在身后,她拿出一支油画棒在空中挥了挥。

“学长,”她说,“您真好看,可以来当我的人体模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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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一日,东京

“喂,贤二郎,”渡边叶月将头靠在病床头支起的枕头上,语气平淡,“你说若利为什么不和我分手呢?”

“你们都订婚了。”白布贤二郎说,“为什么要分手?”

“牛岛家又不会真让他娶个瞎子。”渡边叶月不满地咕哝起来,“订婚又不是结婚。”

渡边家不算小门小户,渡边夫妇虽然对孩子不算太上心,在物质上却从来没有短过她。家里生意做得大,渡边叶月这才得以获得更多的资源来提升自己,从很小的时候起,她就学会自己跑画室和比赛了。

大家都说渡边家的大小姐是个艺术天才,但她的父母似乎不怎么在意。

她和牛岛若利本该是门当户对的。白布贤二郎想。如果不是那场车祸。

订婚那天渡边叶月笑嘻嘻地挽着牛岛若利的胳膊说以后你要随我叫贤二郎舅舅啦,牛岛若利竟然没有反驳,真就老老实实对着白布贤二郎喊了声舅舅,倒是把白布贤二郎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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