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十一)(2 / 3)
甚从前,说平阳王或许不是不举而是偏好男色。作为满城流言的另一方之一,李谨绪实在没他那么悠然自得,开什么玩笑他进京是来攒老婆本的,这流言再传下去被误会了可如何是好?
于是李谨绪倒是干起了媒婆的勾当,誓要在自己名誉被彻底败坏前将自己这位老友婚配出去。洛屿不胜其烦最后直接请了道旨意跑到洛安这个边陲小城里躲了起来。他作为王府门客只得跟着王爷这尊大佛走,至于那些流言是否会编些更花哨的出来,他也只能眼不见心不烦了。
而就在抵达洛安的第四年,洛屿突然老树开花开了窍,不知怎地看上了当地有名的云员外家的掌上明珠。几次三番找人上门提亲,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被推拒了大半年后,云家终于松口开始商量婚事。再后来因种种意外,从婚期定下到完婚不过一月变成了。
“王妃可是你几次求亲求回来的,城中哪个人不知道您老的情深义重?云家在此地怎么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户,你把人家女儿娶进门了才几天就得了病,如今大病初愈便要赶她回娘家去住,总得给个正儿八经地理由吧?”李谨绪对好友这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为非常不满。
洛屿沉默地转向他,四目相对,李谨绪叹了口气,别说,这人不声不响面无表情地盯着人看时还真颇有几分不怒自威的味道,要不是足够熟悉真要叫他唬了去。可他浑不在意,他明白洛屿八成只是没想好该说什么而已。
果不其然,洛屿很快将目光挪开,投向院中的月光下似蒙上了一层霜花的花花草草上,声音有几丝犹豫:“王妃自病中转醒来,有些太像她了。”
“哦?”李谨绪飞快地从半死不活的趴坐状态恢复成了正襟危坐。
他很早前便知道好友心中有过一段两小无猜却无疾而终的恋情与一个不知所踪的青梅。只是洛屿很少向其他人谈论那段故事。即便对他,也只是在他坚持不懈地旁敲侧击下偶尔提过几句,再问的多了便被那人冷淡却毋庸置疑地截住话头——要么是账册有数对不上要么是花园树枝裁剪不得当,总有理由将他支去做点“正事”。
于是乎,李谨绪在京城中的那段日子里才会不断给好友说媒。急于洗清谣言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想从好友面对各家适龄姑娘的名单时的态度中看出一二,可很明显,他大败而归。
眼见让他抓肝挠心夜不能寐的谜团就要有答案——再不济也是几条宝贵的线索,他如何能压住内心澎湃的情绪?
“她自那日醒来后便很不寻常。我才让你去查一查她先前的事,但你也说了,你查不到,”洛屿很平淡地陈述着,转头瞅见李谨绪迫不及待欲知下文的劲头,话锋一转,“你也知道我为何向云家提亲,即便送她回了娘家,也只是接下来麻烦些,断不会因此与云家交恶。”
“你是想送王妃回了娘家,让云府的人瞧瞧王妃是否真的换了个魂?”李谨绪撇了撇嘴,这祖宗就是这副德行,生怕多说两句青梅就会教人抢了一样。
“是,”洛屿颔首,“本想让紫姐儿看着,但几日过了,她却似乎并未从中发现任何的端倪,想来是云姑娘入府时间短,和紫姐儿感情不深,交情浅薄。一开始本王当真以为是她回来了,但……”
李谨绪仰头盯着天花板,只想长啸一声,怎么牵扯到那位青梅后自家的好友就开始信了怪力乱神借尸还魂的说辞:“近乡情怯是吧,我懂。但即便云府的人察觉到王妃并不是她们府上的那位云姑娘了,你又如何能确保就是你的那位青梅,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洛屿避开了他的目光,只是道:“云姑娘曾说自己身上有一劫,她为云姑娘托过梦,教了破解之法;她曾将这法子记下待在了身上,只是这法子不得过早为外人所见。那日将她从池塘中救起后身上并未见到,想必是落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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