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十一)(1 / 3)
忽略掉洛屿看傻子一样的表情,景柠拆开信封,里面是一沓的信纸。
满满当当记载着她新“师父”的生平。大到与府衙来往交易,小到醉酒后在别人家墙角外撒尿,应有尽有。
真正引起景柠兴趣的,也不过寥寥几条。二麻子往日里在横行霸道惯了,仗着与县丞交情匪浅,兼之一身天生识人的本事,在洛安城里是如鱼得水,从未踢到过铁板。
可惜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前些时候他知道自己得罪了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大师,到衙门求救却被拒之门外。正因如此,拿到王府腰牌后才会如此忙不迭地登门,只求借此机缘结识王府上的人,好寻求个庇护。
“若真是如此,那也难怪他在牢中那般有恃无恐,”景柠点了点头,“府上虽然遭贼,但还未潜伏进杀手过。可……”
景柠抬头便望见了满脸写着“女人,没见识了吧”的洛屿盯着她看。景柠明白,该是故作惊喜吹捧王爷无所不知的时候了。
于是她道:“……倒也不必记录的如此详细。”
洛屿眼睛顿时瞪得溜圆,深深呼了几息,冷冷道:“你可知有多少功败垂成是因探查的信息不够详尽?如今还由你执掌中馈,本王可真怕哪日府上都让掏了个漏风的大窟窿了还不知道。”
景柠自知理亏,道了谢,接着刚才的未尽之语:“旁人躲灾躲难的,都恨不得隐姓埋名,生怕让人认出;这人倒是有意思,还怕风头出不尽。”
接着又将白日里的事娓娓道来,其间省去了不少细枝末节,完了还不忘刺洛屿一句:“妾身以为,这才是阐述时该有的内容,需得详略得当。”
洛屿的注意却未放在此处,他皱着眉问:“你只带着李尔就去砸场子了?”
景柠想了想,纠正道:“妾身这是主持公道去了。”
洛屿没再刨根问底景柠为何知道那竹杯猜骰子的把戏有诈,只是问:“倘若他放在台面上的东西没动过手脚,你又该如何。”
“妾身自然做了完全的准备,”景柠得意一笑,“若是竹杯没有问题,那必然就是骰子出了问题,只要寻人端盆清水来,自然能看出端倪。至于骰子,妾身既然说其中有诈,那必然能找出有问题的骰子,没有也得有。”
想起李尔身上挂的那些玩意儿,确实有几个骰子状的。洛屿强忍住扶额的冲动,叹到:“王妃在此道上技艺之精,早已登峰造极,为何还要拜师于他?”
“学无止境。”四个字让景柠说得掷地有声,可惜表情暴露了她只是想有仇必报而已。
洛屿:“……行了,本王也不耽误王妃继续学了,夜间点灯时小心些,莫点燃了书卷走了水,闹得府里又不安生。”
景柠十分想回一句,妾身腿脚麻利眼神好使,断不会踩乱扔的书卷上,但念及洛屿那日摔到终归是为了自己,遂作罢,只是道了声谢。
*
景柠前脚离去,后脚一个黑影便从窗中闪进了书房。
听到动静,洛屿头也不抬:“你这不走门偏要翻窗的习惯再不改改,往后松动的窗棂都由你来修。”
又是几息,却未听到人出言反驳,洛屿有些惊诧地抬头,往日里最爱和他耍嘴皮子的好友李谨绪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棋盘上,看着手中的一沓信纸,愁容满面。
他实在不理解,自己这位好友到底在发什么疯。贵为龙子皇孙,即便只是皇祖爷爷认下的义子,可到底还有先皇封下的亲王之位,怎么也不会沦落到已近而立之年仍旧孤身一人的地步吧?可他就是守身如玉到了现在。
昔年京城里风言风语传他身有隐疾,甚至惊动了太后与先皇,可他仍是一副不置可否的姿态。后来他学成归来成了洛屿的门客,传闻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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