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4 / 7)
里宿在他处,怎么能不跟宫里报备?”
梁落声启唇,韦笙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冲着殿内躬身说:“既然梁司药有娘娘作为人证,此事花鸟司再做调查吧,打扰娘娘了,臣告退。”
等一众花鸟使离开,砚庭心有余悸,落声回身再施一礼,“请娘娘切勿参与此事。”
“那你该怎么办呢?”她问,“跟他走,下花鸟司的牢狱么?如果他们动用非常手段逼问你怎么办?”
她垂首不答,她一眼就将她看穿了,才会保护她。
“那晚,你陪我了一宿。”砚庭坚持说。
落声行礼告退,“等来日,奴婢再来陪娘娘解闷,为娘娘排解心中的郁结。”
砚庭恬然笑道:“好,一言为定。”
入秋后,宫内各处栏槛花缸里的菊争相盛放,秋风撕裂它们的花和蕊,将它们硕茂的花瓣带走带远,玩/弄够了,零零散散地抛洒在宫道上。宫人们的足靴经过时,将它们碾出汁水,携走它们的余香。
落声离开景绮宫后步入一条甬道,尽头出现他人的身影,他提着刀向她走来。她回眸,身后不见有他的同僚。
他走的很快,官袍驾着秋风飘荡,惊起一地黄花。她再次看向他时,他的刀刃已经逼至她的颈间。她被他推倒,肩胛狠狠撞在了宫墙上。
很痛,她忍着,不透声色。
“别装,”他冷笑着说:“你很清楚你自个干了什么。眼下老老实实招了还来得及,交待清楚梁熙君的下落,免得受皮肉之苦。”
她乖乖屈服于他的刀下,微颤的眼仁含着刀光,他的刀光此时看起来是明净洁白的,映出他额上黯黑的乌纱。
“张嘴说话,别装傻。”他把刀刃贴紧她的喉颈,“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皇后娘娘的供词漏洞百出,景绮宫内只要有一人能证明娘娘的供词与当晚的事实不符,花鸟司就能找到第二个、第三个……到时候不光你,为你做伪证的皇后娘娘也难辞其责,你确信要累及他人么?”
她轻轻摇头,脖颈被他的刀刃刮出血痕,轻声地笑,“你不会的。”
什么?
他不懂她这句话,只用冰冷的眼神发问。像他这样的花鸟使,冷静的习性永远压制本能的反应,话是不会冲口而出的。
“顺永四十四年,花鸟司平上官瑾之冤案,平康初年,花鸟司南下八州选拔二百名寒门学子入学。这两件公务给花鸟司攒起了好名声。”
“韦司长,展鹰犬之用,还是展鹰扬之才,你作何选择?”
“那么我问你,”韦笙靠近她冷嗤,“梁熙君身为花鸟使,齐王一派斩贾府满门时,你可曾问过她这个问题?”
“捉拿贾府满门的人是梁熙君,”落声抬眼凝视他,“韦司长要报仇,就该找到她,杀了她。她的事,与我无关。”
韦笙哂笑,“我杀了你一样报仇,梁熙君知道了,会如何呢?”
“她知道了,要么觉得你滥杀无辜,杀了一个与她无关的人,要么,她便是第二个韦司长。”她敛起笑意,淡声说。
第二个他,惨遭失亲之痛的他。他杀了自己的姐姐。
韦笙眼里生出恨和怒,逼视她说:“为什么要回来?”
什么?
她的疑问几乎冲口而出,终于还是遏制住了,她以为他会轻描淡写地说“我愿意赌这一半的概率,如何?”
他竟没有。
他看着她的嘴唇蠕动,表情讽刺,“为什么要回来,明知道死路一条不是么?”
她伸颈,踮起脚尖靠近他,平视他,她的颈与他的刃磋磨出了红。
“那便请韦司长查明事实,届时,我愿与韦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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