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2 / 7)
君道:“所有问题的关键就在于燕王,他一定提出了某种秦哲一方,甚至是秦哲、池浚双方都难以拒绝的条件。”
那么这个条件必须足够诱人。
“眼下是琢磨不透了,”梁熙君撂下杯盅起身,“我得跑路了,请靖王殿下备辆马车。”
马车?
唐颂提出质疑,“两个人,马车太过招眼了吧?”
“我、王妃、还有世子。”梁熙君已经走到了门边,“没有马车不行。”
齐王世子。
两人无言看着一人的背影。
她回身看向他们两人,眉一挑,戏谑而笑。
“齐王妃怀得是双生子。”
平康初年,八月二十八。长安东城,金光门处。
金光门武侯铺铺长郑吟秋遥遥望见靖王的一列人马驶来,等他们走近,他挎着刀上前寒暄,却未找见靖王的身影。
关炎培从马上看向马下,催他说:“开门。”
郑吟秋看向他身后的马车,低声问:“殿下在里头?不能吧?”
“怎么了?”关炎培不耐烦的道。
“新鲜!”郑吟秋笑说:“从没瞧见过靖王殿下坐车,总驾马来着。”
“郑吟秋。”车厢内一人的声音传出,“本王坐车如何?碍着你了?”
是靖王的声音,仔细一听还有些沙哑,郑吟秋忙鞠躬,“恕卑职失礼,殿下,您着凉了?”说完回身打手势,冲城楼上的哨兵吆喝:“靖王殿下车驾,放行!”
等这列人马通行后,同僚开郑吟秋的玩笑,“上赶着,人理你呢?”
郑吟秋继续嗑他的瓜子,待他们都背过脸去,他笑上一笑,一把撒了手里的瓜子皮,让它们随风散了。
到了城外郊野处,秦衍下了马车,屏蔽了所有的人手,梁熙君下车后,向她深拜行礼。
秦衍说:“把门籍带好,过界接受盘问时,不要露怯。”
梁熙君应是,秦衍喝来他的马跨上。“殿下,”
她抬眼,“请帮我给唐颂带句话。”
“你说。”
“后会有期。”
秦衍颔首,驱马离开的同时,梁熙君登上马车,喝马远离。
车厢内,段年忆放下窗帘,垂眼看向怀中的婴孩,他正在恬静安睡。身怀双生子这件事,
连她自己都不知情,接近临产的日子,他对接生这件事不做任何安排,只说:“阿忆别怕,我一定让你们母子平安。”
原来如此,他把她的一切退路都想好了。
一滴热泪落下,正落在婴孩的眉心,他睁开眼睛,对着她上下忽闪眼皮,不哭也不闹,年忆含泪而笑。
梁熙君驾着马,向身后的车厢看了一眼。那日,中秋大宴开宴前,齐王忽然将她约到隐秘之处谈话。
“如若发生什么不符预期的变故,切记,不要因为我逗留,带阿忆走。”
“殿下!”她急忙说,“如若发生什么变故,我是可以带走一母二子的!”
“我信。”他凝视她,笑着点头,“我信。”
“但唯有如此,她的余生才不会受到打扰。”
弑子留母。祭出一子,让所有人都相信齐王已经绝嗣,齐王妃的下落也就无关紧要了。
“不要利用她们母子做任何事,齐王府无东山再起之时。”
她领命后转身,他又道:“熙君,必须保下一子。”
不为齐王府东山再起,为何执着于一子的生存,他活下来,只有隐姓埋名的前程。
“我不想她孤独一人存活于世。”他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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