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2 / 3)
”
秦衍道:“兵部的责任容易推卸,大王若有奇谋,洛城一方也可推诿,不过二百万石漕粮,五十条人命,总得有人来担责。”
萧羽冷嗤,“齐王的马脚难抓,除了这个罪魁祸首之外,最该担责的就是燕王,明知是陷阱,偏要去踩,没有十全的把握竟然也敢同意朝中转运使一职的任用。”
独孤上野唇边也打了个嗤,“燕王哪里能引颈待戮?八成要丢卒保帅。”
话落,在场四人都垂了视线,无言品茶。这盘棋局里的卒显而易见,门下侍中兼尚书左仆射贾旭恒是当下最适合被挪移甚至被舍弃的棋子。
子时,一场谈话结束。唐颂腿脚不便,没有起身送客,秦衍送两人出门,夜谈能避开耳目,不便之处是眼下的长安城早已过了宵禁的时刻,萧羽和独孤上野走不了明路,只能走暗巷。秦衍不担心他们走夜路的功夫,只道了两个字:“走好。”
独孤上野听他声气冷淡,没半分热情,于是笑问:“靖王殿下这是怎么了?脸这么冷?”
秦衍冷眼看向他,提起了谷梁进一案,“京兆府到底干什么吃的?还得花鸟司司长出卖名声替你们挨刀?”
这是因为唐颂开始兴师问罪了,秦衍在京中有些许耳目,唐颂那样的人绝不会向他控诉什么委屈,他自己要替人委屈,找京兆府的麻烦来了。独孤上野轻嘶一声:“这案子从头到尾我跟唐颂两人才是共事的同僚,而且请讼师是她本人的主意,秦戎钺,你有什么立场来问责我?”
秦衍道:“谷梁进羞辱她的时候,谷家证人指责她的时候,你们京兆府的人就在边上看着?”
独孤上野觉得秦衍像个在意鸡毛蒜皮的三岁小孩,他瞬间失笑,“秦戎钺,我看你才是计较锱铢,唐颂那人,别人几句话能让她痛还是能让她痒?”
唐颂不知痛痒,是因为她坚冷。即使一个人的躯体如铁,心胸仍由血肉铸就,血肉不堪一击,心跳会终止,一切会终止的事物都有脆弱的时刻。
秦衍道:“算了,跟你讲不明白。”
独孤上野身旁一直沉默的萧羽开了口,“秦戎钺,你张狂什么?”
秦衍驻足,挑了断眉视向他,“你说什么?”
萧羽也停步,哂笑道:“你听得很清楚。”
孤独上野无奈失语,他知道这两人和平相处不了,不出所料,百步之内这就开始扭结起来。他站在两人之间劝和道:“时候不早了,散了散了。”
秦衍没打算要散,目光越过他在萧羽脸上开剐,“把话说清楚。”
萧羽似笑非笑,“她受委屈的时候,秦戎钺,你在做什么?她把路线都琢磨烂了,结果漕粮在你眼底下经过,你保住了么?”
秦衍眼中结出冷霜:“水陆图是你给的?”
萧羽说是,“我给的怎么了?不能给么?想必她千里迢迢拿给你看了,有什么用?”
独孤上野皱眉道:“萧泓然,这话你说的就不公道了,押送漕粮本不是秦衍的职责,你让他十个人去跟那百十来号的匪盗拼命么?私事不能夹杂在公务中谈……”
秦衍寒声打断他,“让他说。”
孤独上野面色无辜,为了缓和气氛的一双笑眼静了下来。萧羽眼神不屑的道:“秦戎钺,你不配。”
声量极轻却是分量很重的一句指责。秦衍抬手揪住了他的衣领,冷嗤一声问:“萧家有金打玉镶的爵位,萧泓然,你配?”
衔名是萧羽最不看重的东西,他根本没想过要拿衔名去约束唐颂。秦衍亦然,但对于他来说,一是不想,二是不能,沐抑愁是顺永帝的罪妃,靖王是罪妃之子,他不想也不能给唐颂冠以靖王妃的名分,让她带着一份耻辱出现在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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