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3 / 3）

过来的剧毒。若非是师傅自他幼时起，便教他医术、辨毒，他也是不会识得此毒的。

“封小姐还请放心，晏清虽不能解此毒。但是我师傅天机老人，是可以的。”半晌后，古晏清轻笑一声，说道。

这封三小姐还真有意思，寻常的女儿家，在听见自己中了毒，又没有人能解时。又有谁，能如她这般，镇定自若，神色如常呢。

封如月虽无力回头，但那声轻笑响在耳边。若不是个聋子，怎么着能够听得见。感情这位世子爷，在看她笑话呢。

不过，自己中了毒，却并未痛哭流涕，是不是让他失望了。封如月也随着他轻笑起来。

“那世子的师傅，可是就在这燕京城中。”睡意袭来，眸子变得越发沉重。封如月费力地睁开眼。她知道，这是毒药的原因。

她侧头看去，马车上有个不大不小的窗户，绢帘虽已放下来了。但马车颠簸间，还是偶尔能看见马车外的情形。

“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城里。”封如月皱眉道，有些不满。

“我们此行，非是燕京城，而是天山。”古晏清回答道。

“天山，那是......那是什么地方？”强撑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封如月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待到最后，已是细若蚊蝇。

“一个......小时候厌恶，长大以后，越来越想念，却再也回不去的地方。”古晏清下意识回答道，却在脱口而出后陡然一惊。

仿佛是多年的心思被人窥探，他心下升起一股恼怒，想要抽身离开。

似乎是感觉到了少年的动作，封如月下意识拱了拱身子，将一张小脸埋入了古晏清的颈窝。灼热的呼吸打在他的颈窝处，激起后者一股颤栗。而古晏清此处的皮肤也开始发烫、发红。

少年的身躯陡然僵直，在听到封如月越发平稳的呼吸后，他一手抬起，将覆着眼的白绫扯了下来。白绫的尾端扫在封如月脸上，后者的眉头无意识皱起，又往古晏清的颈窝处拱了拱。

古晏清手中动作一僵，下意识低头看去。他的眼睛解了毒，每天能看见一两个时辰，倒是在此刻派上用场了。

少女乖顺的倚在他的颈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依稀见着高挺的鼻尖和殷红的唇瓣。古晏清又想起那日，他生平第一次尝到的味道。

柔软，还有一丝清甜。

“天狼，加快脚步！”马车中传来古晏清古井无波的声音，天狼应了声“是”，一鞭子抽在马匹身上，几人朝着天山的方向加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