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纺机(3 / 4)
复工,就等着广言县的老师傅们前来指教。
吃过丰盛大餐后,县衙的守卫带来一套,十分完整的铁制工具,有小斧头有锤子有剪刀有榔头,呈给老匠人夫妇。
“月纱坊的织机,今天随便二位捣鼓。出现任何损坏,都不需要考虑!”
申县令亲切微笑,向夫妇二人,指了指通往月纱坊的路。
月纱坊的安静肃穆,被男师傅奋力锤在织机上的一声巨响,给划破了,把所有人吓得以手遮面,生怕陈旧而锋利的木屑,溅到自己脸上来。
巨声止后,众人放下遮脸的手掌,忽见那台织机,已被劈成两半。
那女师傅则用能将牛骨也剪碎的剪刀,将这台可怜织机,所延展向上空的“手臂”,给咔嚓一声剪了下来,然后用自己的食指,轻轻抚着那些小零件。
这里的织机,每一台都长年累月日夜不休地运作,在这个脏兮兮的巨大房间中,一直在同一个位置固定着。
哪怕在大风天气,开着两侧的门窗,清凉的风也吹不散,这里各种木头腐烂、汗水发酵、铁物生锈所产生的异味。
两位师傅说,一会儿还会搞出更大的动静来,为保证各位大人的耳朵,建议他们出去等候。
隔着厚重而高大的门,里面也时不时,传来巨型木制品被劈开、细小木棍被剪断、嵌在木头里的铁器被强制分离的声音……
一整个下午过去了,月纱坊的暮色开始四合,这条街坊在难得的安静中,也慢慢氤氲出,令人闻着就口齿生津的食物香气。
俄顷,两位师傅一身热汗与木屑,一边擦着汗从门后面走出来了。
师傅说,月纱坊用的织机,早在他们的祖父母辈,就让广言县给淘汰了。
根据广言县的县志记载,约莫八十来年前,广言县也是整日织机运作,噪声如雷,百姓深受其害,连大大小小的商队,经过此处也只想绕着走。
因广言县百姓,基本没有别的谋生手段,孩童们刚一懂事,就也要学习织布。这里的织机工匠们,实在不忍看到年幼孩子,因织机的噪声导致耳膜出血,便宁愿长期暂停糊口的纺织事业,投身改造织机的任务之中。
经过几代人甘于寂寞与清贫的努力,广言县的织机一代代革新,到如今只剩下,宛若夏虫浅唱的运作之声。
女师傅从衣服上脏兮兮的口袋里,掏出一本泛黄多皱的小册子,用最干净的衣角拭去污渍后,翻至其中一页,微微弓着身子,呈给申县令看:“大人,这是我家用过的几代织机的图鉴,可以让大人清楚看到,好几代织机之间的差距。”
这本小册子,给每一代的织机,都用了整整一面来画,并介绍了每一处零件的名称与作用。
“伯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县志中所提到的改造织机的功臣,其中最为出名的那位宁薇缎,便是您的外祖母。”
昭县令扫了一眼,申县令手上翻开的小册子,此时他已经看到了,最近一代织机的示意图,然后与女师傅娓娓道来。
“正是!到今年,她已经有一百零五岁了!她三十出头就参与创造了,我们如今在用的这款织机,二十二岁时因为孩子耳朵疼,就一边织布养家,一边开始了改造旧版织机……”
女师傅也欣慰笑道。
“真没想到,我们在纺织一事上,不知不觉,已经落后了贵县这么多。看来以后得恶补学习才是。”申县令合上小册子,深深感慨道。
“广言的织机能做到声音细小如虫,都要仰仗为人父母者,无论如何清贫,也要疼爱呵护孩子的心意。宁绢县在一百多年前,就已是南陲最富庶的县之一。这里的小孩不必早早当家,宁绢县的父母自然也不需要,排除万难地,去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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