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食恶果(1 / 4)
逃出京城的人终究如鱼入大海,销声匿迹。别的不敢肯定,但赵甲恐怕是把毕生才学都用来逃命了。
赵太傅冷静下来,慢慢接受这个结果。
十万两银子,哦不,十一万三千两,收不回来。严重吗?
往大了说,自然是严重的,但赵氏的底蕴深厚,这些银子的确是一笔很大的损失,但还不至于让赵家伤经动骨。
无非也就是日后卖爵鬻官、收受贿赂、搜刮民脂民膏时再使点劲儿罢了,收拢收拢,时间久了,银子自然也就回来了。
赵太傅想通此节,又怡然自得,恢复了往日的风度。
只是杜袅袅那边,平白占了这么大好处,断不可让她就此逍遥自在。
左右只是个女子,赵太傅心想。
这世道,想要得到一个女子,可以有千百种方法,头脑聪明些又怎样,等占了她的身子,她不从也得从,那些她傍身的银钱也可一并收回。
赵太傅召来几个府中护院,吩咐完要做的事后,他已开始憧憬把杜袅袅纳入后院的缱绻快意。
“绑的时候小心些,别弄伤了美人。”他摆弄着从各地收纳来的珍奇古董,状似体贴地道。
美人易碎,宁折不弯,这才有意思。
就像这些奇珍异宝,金屋藏娇,妙不可言。
*
这日,杜袅袅像往常一样在店铺待到很晚。
前一个月,有赵府那两个二傻子捣乱,装潢的事她都无法集中精力完成,好在这段时间消停些,她找了匠人密集地施工,店铺总算收拾地差不多了,再买些装饰点缀的摆件,不日便可开门迎客。
锁上铺门,她步履轻快地走在回家路上。
夜色渐浓,湛蓝的天空染上深墨,透出点点神秘。
京城大街小巷的灯火陆续亮起,城市的繁华在此时彰显的愈发浓烈。
杜袅袅面带浅笑地欣赏夜景,忽而察觉有一丝不对劲。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有人在跟踪。
她恍若不经意地抚弄发丝回过头去,形迹可疑的人连忙低头转身,隐于街巷。
杜袅袅缓缓回头,轻挑唇线,往常回家她要经过一条黑暗僻静的巷陌,此时却转身往灯火阑珊处行去。
“瞧一瞧,看一看喽。新蒸出来的肉包子。客官要来一个吗?”
“上好的漆器、妆盒,小娘子看看吧。”
市井吆喝声、喧闹声透出醉人的烟火气。
杜袅袅在摊位前停住,佯装与卖家攀谈,拿起带有铜镜的妆盒,稍稍调转角度,果然看见身后不远处有三四名穿着灰布衣裳、肤色古铜身形健硕的男子尾随。
“谢谢老板,这妆盒我要了。”
不动声色地付完钱,她拿着妆盒转身继续走。
随之驻足的几名男子互相使了眼色,满脸戾气,幽沉着步伐,不远不近的跟着她。
杜袅袅微微瞄了瞄身后,不紧不慢地走了一会儿,抬眸望见“樊楼”两个大字。
汴京酒楼,门口都搭建有华丽的彩楼欢门,其中又以樊楼为首。
眼前是一座三层的高大建筑,在主楼和附近围绕的五栋楼之间架设有凌空飞桥,气势恢宏。飞桥装有护栏,彼此相通。
从店门进去,是个设计精巧长达百步的大廊厅,南北各有一天井,天井边两廊是一排小包间。包间门口都挂有珠帘,帘上方有丝绸绣成的牌匾,金碧辉煌。(1)
夜色笼罩下,樊楼的屋檐瓦片上摆放着莲花灯,上下灯烛交相辉映,美不胜收。大群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莺莺燕燕,聚在主廊的各个窗户前,妖娆地搔首弄姿,吸引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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