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筱(1 / 3)
掌风从面前拂过带起两鬓垂下的几缕头发,她下意识地闭眼身子却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安秋鹜不准备躲。
预料的一巴掌没有落在脸上,她悄悄地睁开眼看,“母亲,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啊,痛痛痛,母亲你轻点!”
谢漪澜捏着她的耳朵,平日里温和的面容也生动地跃上几许愠怒,“我不是舍不得,我是怕打疼了我的手,我的秋鹜是不会如此惹母亲生气的。”
说着拽着她的耳朵就往后院去,连一旁的安启辙都不理会。
“王嬷嬷,去请家法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动,只是眼风一个劲地往安启辙那边看。
毕竟是府里金尊玉贵养大的姑娘,从小到大哪里动过家法,世子妃虽对姑娘有些严苛平日里也不过雷声大雨点小,如今世子爷回来了,自然更不会动真格。
“都看着我干什么!”
“怎么,世子妃不过休息一段时间没有打理府里的庶务,你们便连主子的话都不听了!”
下人们一呆,还是王嬷嬷反应迅速,俯身行礼招手示意身后的下人和她走,众人方才齐齐告退,各自做事去了。
——
万芳堂里好一阵热闹,连散值回家的安煜和下学归来的安允都惊动了,知道请了家法兄弟俩一同过来给妹妹求情。
家法最终没有执行,倒不是谢漪澜软了心肠,而是太师府来了人。
过来的是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她把手中的拜帖递过来,躬身道:“见过世子妃,婢子此次前来是为了两日后姑娘出阁的事,夫人说,您是看着咱家姑娘长大的,自幼的情分说是姑娘的半个母亲也不为过,这次还要烦请世子妃再奔波一回,在姑娘出阁那天做一回全福人。”
看着大红色的帖子,谢漪澜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安启辙,并没有立马接过来。
全福人这事之前宁静也给她说过,只是她没有答应,一则她虽儿女双全,但大长公主这个婆母过世的早公爹诚阳侯又常年在玄元观修道,虽身份尊贵但比她更适合的人也不是没有,儿女婚事是大事,得需要一个福气深厚的人;二则,当时那场生日宴上,她对宁静那些刻意的举动还是有些芥蒂,好友一场,为了夫家的利益与筹谋这份情谊也不过如此。
她没有动,一旁的王嬷嬷自然知晓自家主子的心思,便笑着倒过一杯茶递了过去,“姑娘跑一趟辛苦了,先饮一杯茶歇歇。”
说着旁边两个年轻的小丫鬟堆着笑意去扶她坐下。
王嬷嬷是谢漪澜身边的贴身嬷嬷,不能轻易开罪,那婢子只得把手中的东西放到一旁,接过王嬷嬷手中的茶盏,“有劳嬷嬷了。”
她心不在焉地拂着盏子里的茶沫,眼睛却只往上首看,见世子妃并无半点点头的意思,不觉有些心急。
出门前夫人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世子妃答应。
“世子爷,世子妃,咱家姑娘时常惦记着二姑娘,那日我还听姑娘身边的几个姐妹说,算着二姑娘的年纪明年就要行及笄礼,姑娘早早就开始在准备礼物,就等着那时亲自过来观礼,姑娘待二姑娘就如嫡亲的姊妹一般。世子妃,您...”
“说起来,嘉懿这孩子也是本世子看着长大的,如今要成婚了又是嫁入皇家,论起辈分她还得跟着怀王叫我一声表叔,小辈既然来请,又是全福人这种喜事,哪有推脱之理。”
说着,安启辙示意王嬷嬷接过帖子,“这事,诚阳侯府允了!”
谢漪澜微微蹙眉,略带不解地看了自己夫君一眼,不过依照旧理,递帖子的人不在意那些细节,她们这样的人家又怎会为了那点小事当真生出隔阂,就算心里有什么明面上也不能做的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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