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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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秋鹜惆怅道:“不瞒赫公子,到现在我什么都没有找到。”她悄悄瞥了眼穆晋安,“除了那日在书房听到的一星半点,只是听了个七七八八,这中间的恩怨我却是不大明白。”

穆晋安会心一笑:“所以屏姑娘如此揭穿我,是觉得我既是西北军中之人,必定同样仇视蒲明,正合了姑娘想找与蒲明有旧怨之人的心意!”

安秋鹜起身正色道:“赫公子英明!”

女子眉眼肃穆,穆晋安见过狠辣的她也见过柔弱的她,如此却是少见,想起她那早亡的父母,悲惨的身世不免有些唏嘘。

世道艰难,女子更是不易,从江南道一路北上来到京都,靠着自己手中的几张药方和扎针之术方能勉强立世。此等毅力不该陷在向权贵复仇的漩涡中,“屏姑娘的心思在下能理解,只是此路艰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朝廷错综复杂,本将...在下也只是西北一小小都尉,此次回京只为家事,那日独闯蒲府也是无心之举,屏姑娘所盼之事实在是有些虚妄了。”

“况且居京都大不易,姑娘若赚得些许银钱傍身此举甚妥,但想与内阁首辅为敌却是万万不可,屏姑娘应当细细思虑。”

安秋鹜料到他不会答应,堂堂西北昭毅将军穆晋安怎会凭着一个小小女大夫的几句话就擅自答应寻仇一事;况且她本意也非如此,蒲府那夜之事,他虽没问但到底起疑,不过就是想让眼前这位大将军相信她不过就是一个有几分小聪明又有一段悲惨身世且毫无根基的女大夫。

“此道当真如此凶险?”

安秋鹜眼中疑云窦生。

“当真。”

“我那早亡的父母还有被困死在城中的父老乡亲的仇该如何是好?”

“姑娘要相信世间之事,善恶终有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安秋鹜暗自扯了扯嘴角,这位昭毅将军还真把她当小姑娘哄,“既如此,那...我听赫公子的。只是,自上次事后,蒲府定当加强守卫,赫公子要是再想一探蒲府怕是没那么容易。”

她知在太师府时,怀王给他看了些许东西,不过是怀王向他抛出的‘鱼饵’,他这条大鱼若是没有像样的饵料怎会轻易上钩,怀王在试探,他穆晋安自然也在试探。

如此,想要借力除了能治好他旧疾的医术还不够,还要有足够利用的价值。

“只是蒲夫人还需再吃几副药,且我又握有她的把柄,蒲府看我只是一个女大夫,想要进出蒲府想来比赫公子容易许多。”

穆晋安眼神一沉,“屏姑娘想做我伸向蒲府的刀?”

“只要赫公子愿意!”

那玄色的广袖一卷,男人挺拔的身姿大步往门口而去,“既如此,这病在下不治了。”

“赫公子就不想替你家将军分忧?蒲明那日分明说想要昭毅将军手中的兵权不过是他动动手就能办的事,赫公子甘愿昭毅将军落到如此境地?”

“况且,我这把刀若是用的好,可会省去赫公子不少事。赫公子何乐而不为!”

“就是不知,赫公子是不愿还是不舍得用我这把刀!”

穆晋安蓦然回头,女子站在桌边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刚才不过说了句‘今晚吃了什么’般随意。

是啊,他是不愿还是不舍呢?

带兵打仗多年,哪有什么舍与不舍,再好的刀到了他的手里都只是杀敌的利刃。

“我...只是不愿屏姑娘犯险,姑娘使得一手好医术,治病救人才是姑娘该做的事。”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少见的带了一丝慌乱。

江白总算抢到了酒壶,正要潇洒一饮,余光中撇见一玄色身影疾驰而去,所过之处那深袍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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