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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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夜雨连绵多日,有小半个月京都的大街小巷都浸泡在这雨中。

好不容易盼来天晴,秋风乍起,日光只懒懒散散洒下来片刻,一点微末的暖意让人怎么都提不起劲。

秋霜阁内药味弥漫,这雨下了多久,安秋鹜就病了多久。

皎月拿起瓦炉上的药罐倒出半碗药,取出一屉蜜饯往内室走去。

内室中,青色帏幔委顿在地,门口跪坐的小丫鬟看见皎月端着药进来,连忙打起层层帐幔。

日光从床帐透了进去,有几缕映照在床内女子的眼睑处,女子卷翘的睫毛微微颤了两下,幽幽醒转。

皎月扶着安秋鹜起身,一手撑在她身后,一手拿过药碗,“姑娘,喝药。”

安秋鹜本就纤细的身姿愈发瘦弱,皎月手下触可及骨,原本合适的寝衣晃荡地挂在她身上,不过半碗药却喝了好一会才饮尽。

皎月拿起蜜饯的手被安秋鹜挡了回去,“太腻了,端盏茶漱漱口就行。”

她声音微弱,皎月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刚想起身去倒茶,旁边已经递过来一只茶盏。

琥珀蹲在床边,手中捧着漱口盂服侍安秋鹜漱口,“姑娘,刚才王嬷嬷送来明日赴宴的衣裳首饰,说是世子妃精心挑选,让姑娘明日务必收拾得体。”

躺了半个月,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安秋鹜半倚在皎月身上,闻言闭了闭眼。浓茶的清香混合着药的苦涩在唇齿间蔓延,混沌的意识才挣扎着清晰起来。

不知是那夜思虑过重,还是那晚秋霜阁的窗子没有关好,第二日晨间便连抬手都没了力气,连着几日高烧不退。她本以为无大碍,养个两日趁着室内无人给自己扎两针也就好了,谁承想越病越重,最后还是惊动了安启辙夫妇,还有准备回道观的诚阳侯安虎。

安秋鹜抬手抚摸了下自己越发尖细的下巴,半晌才开口道:“祖父可曾回了玄元观。”

琥珀正让丫鬟捧着王嬷嬷送过来的东西让她过目,“姑娘,侯爷今早和世子爷过来瞧了你便往城外去了,应是回了道观。”

安秋鹜点点头,视线从那些稍显华丽的衣裳首饰上滑过,“那万芳堂...,母亲可有来过。”

琥珀一怔,与皎月对视一眼,嘴中诺诺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家姑娘病的这几日万芳堂那边只派了王嬷嬷过来探望几次,世子妃的身影是半分也没瞧见。若不是侯爷和世子爷每日都要过来瞧上一瞧,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们一定要照顾好姑娘,琥珀都有些怀疑世子妃到底是不是她家姑娘的亲生母亲。

就是那些寻常人家的继室夫人对待先头的孩子都要装装样子,何况姑娘是世子妃嫡亲的女儿。

没有听到琥珀回话安秋鹜也不恼,只招手让那些捧东西的丫鬟靠近些。

她素白的手抚过托盘中的珠翠绸缎,一阵凉意顺着骨缝钻进手心。

不回话大抵是母亲并未来过。

安秋鹜猛地收回手,神情恹恹地卧进罗衾中,“把这些东西放到外间去,明日再拿进来。”

琥珀看了看一旁放置衣物的木施,只得让两个丫鬟抬着出了内室。

第二日赴宴的衣物都要头日放置在木施上用熨斗熨烫过才行,既然姑娘不想看见,只得连木施一起搬出去。

内室的熏香掩盖住了久久散不去的药味,安秋鹜心中却泛起密密麻麻地痛楚来,她把双手紧紧地捂在怀中想要驱散刚才珠翠绸缎传来的刺骨寒凉。

———

将军府后院,白瑕打扮得俏丽往前院书房走去。

贴身丫鬟丝萝提着一盒糕点跟在身后,正忐忑地劝道:“姑娘,咱们还是别去了吧。那天江侍卫举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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