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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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士兵往秋山道而来。

穆晋安多番让人探听虚实,不过一日的时间,斋顿的亲笔信就送到了中军大帐,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封厚厚的信纸,正是博轼与关外多年往来的信件。

众人一一翻阅过去,越看越气,这位工部侍郎为了一己私欲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更别说区区的通敌叛国。

穆晋安吩咐左右传唤各营将领议事,部署这次的作战计划,西北之事拖地够久了,是时候做个了断。

等议事结束后,整个西北军大营开始整顿庶务和换防之事,预备明日的出兵。

因着放出的风声是穆晋安葬身崖下尸骨无存,为了以防走漏风声他这几日都背着点人,几乎没有出国中军大帐,等入了夜才静悄悄地往安秋鹜营帐中去。

帐子里点着烛火,女子窈窕的身影映在帐子上,风吹过,帐子上的人影也随着摇摆起来,就如年下走街串巷的皮影戏上挂着的美人,轻盈而神秘。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寒气从掀开的帘子缝隙窜了进来,扫过她红扑扑的脸颊带起一阵舒服的轻快,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极为自然地帮他解下狐裘,“你前日不是把《金针要术》下册还给我了嘛,我正仔细琢磨呢!”

他哈一口气,等手上暖和些才牵过她的手,“金针之术你已使得炉火纯青,就算不及前人也逊色不到哪里去,还有什么可琢磨的,大冷天的也不抱个汤婆子在怀里,手心手背冷的像冰坨子。”

相处久了,有的时候竟然让她觉得他像是在宠孩子一样。

她莞尔一笑,“本姑娘掐指一算,你大概就是这个时辰过来,未免冷落了大将军,自然要给大将军‘效劳’的机会。”

说着把他带到桌子面前,指着摊开的两本《金针要术》道:“不是在琢磨金针之术,而是在琢磨这两本书。”

这话说得古怪,“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我说过父亲在写的时候每篇针法之后都会写些小记,有时候是新发现的一味药,就好比鞑靼族可以泡茶的树种,除了泡茶之外还有止血的功效;有的时候记录的是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或是朝中发生的事。这也算不得奇怪,只是历来编著都会按照一定的顺序,可以是时间长短也可以是地点的远近,但是我看了两日,发现父亲记录全凭心情而定,毫无章法。他是个严谨的人,不会在这上面出纰漏,即使是简单的记录。”

父亲是魏家的家族,一心专研医术,可是管着偌大的一个家族期间行事章法自有规矩和做派,这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约束,他不会轻易打破。

穆晋安拿起来翻开几页,果真如此,有些甚至前面还在说今日下朝又给魏筱带了一屉桂花糕,下一句就在说这几日又救治了哪些病患,写此书的时候魏乙已经入朝为官,行事作风已经很有风骨,这般写法属实奇怪。

皎月从外面送了个汤婆子进来,穆晋安接过用绣锻的套子套上才交到她怀里,“你怀疑什么?”

“《金针要术》再如何弥足珍贵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来搜查,更别说雨夜那个刺客也是奔着这个而来。陈老见着我的真容一点也不奇怪,只说明他们一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那天他们要搜我的身,严无期知道东西在我怀里却没有拆穿,更没有拿出来,我不信他们只是为了这上面的针法,所以我在找,或许父亲这样写是故意为之,借此来记录什么。”

从小父亲便告诉她这本书万万要收好,隔了这么多年她才揣测或许要紧的不仅是金针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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