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谋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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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之态尽显,含着几分压迫之势。

他虽向钟离九行礼,但面上却不显几分谦恭,反而有些倨傲。

钟离九微微颔首,“劳韩相久候。”

“恭请殿下入席。”

那人伸手臂做请势,钟离九便揽着宁娈大步向前入座。

屋中未有高桌椅,只起半尺地台,上面铺一张七八尺的阔大绯毡,用以隔绝秋冬潮冷之气,绯毡之上再铺一层红线毯,线毯之上置几张矮脚桌案,内侧又置锦垫。

钟离九坐下后便揽宁娈入怀,无论她如何挣脱都不能。

韩相坐于对面一张桌案后,眼睛扫过宁娈,又毫不避讳地将她细细端量了一阵,眼中神态便像打量一个物件一个宠儿似的,随即语态暧昧笑道:“殿下真是好雅兴,我亦为殿下备下美人数人,虽不及此女美貌,却也是歌舞俱佳,今日便叫她们也同随殿下去吧。”

钟离九神色间兴致缺缺,手掌按在宁娈腰侧一收,便将她又揽近些许,道:“此女尚未宠够,无心她人,韩相还是自己留着享用吧。”

这话说完尾音未落,已有下人来报,“秦家庄秦庄主已至门外。”

韩相起而言道:“快将秦庄主请进来。”

方才进屋时并未见到秦愚,宁娈本是松下一口气,此时听到秦愚的名字,瞬间便觉周身不自在起来。

奈何钟离九的手一直按着她,挣脱不得。

很快,另有一道脚步声传至门外,随后便现出秦愚的身形来。

隔着半扇镂花木门,秦愚向屋内望过来,只一眼,便又移开视线。

他向韩相抱拳为礼,脚步并不迈入那道门槛,道:“韩相邀在下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按理说,秦愚是个江湖人,与这些朝廷官员本该素无干系,可观他二人神色,又似熟稔已久。

韩相道:“我当年与秦庄主之师穆九重同朝为官,共同辅佐先帝,有同僚之谊。后九重兄不幸病故,身后无子嗣,只落下三个弟子”,他颇有深意的侧头望了一眼正坐于席上的钟离九,继而又道:“陶府便不必说了,女子难成气候,现下时局不稳,我听闻你与殿下师兄弟二人起了些龃龉,便自作主张邀二位前来,若能破除龃龉,二位大局为重,九重兄在泉下也该些许欣慰了。”

当官的素爱说些冠冕堂皇的屁话。

秦愚道:“韩相言过了,秦某只是一介江湖草莽,本不在大局之中。”

钟离九这时突然便肆笑起来,道:“这屋中是有洪水猛兽,让师兄这般人物都不敢进来一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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