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嗅春(1 / 2)
这银线锋利至极,若非钟离九尚留得半分客气在,怕是展四娘的手腕便似那只鹅颈,早已分离两端了。
他将银丝连着掌心剑收回在手,转瞬便已行至屋中。
吴霜自今日进了这扇门之后所见到的每一桩场景似都令她极度震惊,以至于从方才起便是一言不发,没有开口说过半个字。
此时又见自疯病愈后便悄然离开秦家庄也已许久的钟离九莫名出现,她愈加震惊,恍然便觉自己此时站在这里便似个傻子般。
钟离九瞥她一眼,淡漠道:“让开。”
吴霜“刷”的一下侧身,当真便听话得为他让出一条路来。路已让开突觉不妥,正要说句什么找回场子,身后又走来一人,这人面白体胖,浑似个馒头般,打眼一瞅还有半分眼熟,再细看去,尚辨认出来,这可不就是进城那日曾见过一次的点心铺子的女掌柜吗?原来竟是钟离九的人。想必是方才展四娘四处探问宁娈住处时惊了她,便告知钟离九,这才此时出现在这里。
钟离九进屋之后,径直走向宁娈身前。自那日之后宁娈离开他的住处,已是八月余,两人再见面,任谁都想不到却是这样一番荒唐情景,比之二人八月前那一日还要荒唐。
钟离九凝目看向宁娈身前剑伤,虽鲜血渗出衣衫外,细看之下却只是伤及几分皮肉而已,并不打紧。
他面上松缓下来,这才回头环视了一下屋内情景,眼睛便落在桌面上的茶盏上。他看了一时,随即哂笑出声,话中含着无尽讽刺向宁娈道:“我若是你,执意要做一件事,便会谨慎周密,断不会让旁人搅和了。”
他这话说得当真怪诞,尤其是在这样的情状下。
宁娈撇头不去看他,冷言道:“那日我与师叔债已两清,师叔为何又出现在这里。”
钟离九面上冷笑着问她:“你当真要与我在此处分辩这事吗?若你执意,我倒是不讳言。”
宁娈又怎会听不懂他话中的威胁,不过事情到了这地步,她又如何不明白,当初和这朱大娘的偶遇左不过也是他的安排罢了,那今日他出现在此处又有何可意外。
钟离九浑不顾屋内其他人神色,见她赤足站在地上,欲俯身将她抱起,在她的强烈抗拒中低头对她说道:“你若不甘心,我便让朱掌柜将你师父一并带走,再喂上两盏十麻散,让他不得反抗,今日你想对他做什么做了便是,如此便可令你称心如意了吗?”
自方才展四娘和吴霜进来之后,秦愚就一直尝试用内力将药性逼退,此时面色愈加苍白,身上大汗淋漓,纵然耳听得钟离九这番荒唐言语,也只是心中克制着,未曾说出半个字。
倒是展四娘忍着手腕之痛,道了句--“污秽!”
便俯身另一手拾剑快速向钟离九斜刺过来。
钟离九抱着宁娈闪身避开,一手将她单臂托住不至坠下,另一只袖口微抖,银芒一闪正要向展四出手,却被宁娈及时攥住袖角,她扫向展四,很快又移开目光,低声道:“初到秦家庄时,她对我多有照拂,师叔别伤她。”
“你不伤她,她便要杀你!”
钟离九面色阴翳,但终究是手下留了情,只是将她长剑弹开,抬手一挥点了她的穴道,令她不能再动。
他再次双臂抱起她,这次宁娈没有挣扎,若再挣扎不知他又要说出什么来。钟离九看向秦愚,在他的印象中,便从未见他像今日这般狼狈过,还是拜他这有本事至极的小徒所赐。
他转而又问宁娈:“你可想好了?若想好了,今日我便纵着你,将事情做尽做绝,再无回返余地。”
宁娈自是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也知道这钟离九就是疯子,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她侧转头避开秦愚视线,狠声向钟离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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