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荷瓣(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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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吓了一大跳,“腾”地坐起身来。

吴霜笑着把手伸到她腰上轻轻挠了几把,“什么时辰了怎还不起来,今日你生辰我们去永宁城,你想要何物我都买给你,做你的生辰礼。”

宁娈笑着拧身道:“师父未准我假,我可不敢外出。”

吴霜一把掀了她的被子,道:“一日不去又能怎样,他还能罚你不成,快起来,我们要赶最早的船过河的。”

刚掀了被子,吴霜便又笑了,因她此时身上正穿了一件素锦色的腹衣,上面绣着一大朵粉色的荷花,有蜻蜓立于荷花之上,另有一片张开的荷瓣正正盛放在她那一处巅峰挺拔处。

如今十八岁的她身形也不似三年前的细弱,早已带上了一点丰腴的美感。

都是女子倒也无甚害羞,往常聊天晚了的时候,吴霜和她也一处睡过许多次。

宁娈懒得理她的取笑,拿起身旁的中衣穿起,手指灵活地又在系带出绾出一个漂亮精巧地蝴蝶结,姿态甚美。

穿戴齐整后,她被吴霜拉着去向秦愚告假。

两人进到秦愚住处的中庭时,恰巧他从房内出来,身上穿着一件银白色的衣袍,这衣袍甚雅致,自前胸至腰带以下皆是连成片的暗竹纹。

秦愚看到吴霜便知她们来意,笑着说道:“你又要把我小徒拐去哪里?”

吴霜撇了撇嘴道:“秦哥哥真是偏心,我自小是跟在你身边长大的,你便从未这般亲近的称呼过我。”

秦愚道:“你十几岁的时候我问过你,要不要拜我为师,是你不肯。”

吴霜低声嘟囔道:“拜你为师可没有半点好处。”

跟秦愚告了假,两人向外走去,吴霜边走边问宁娈:“你师父有没有说送你什么生辰礼?”

宁娈摇头,想起那日在南境同师父说起过的那几句话。

她想要师父送的生辰礼,大概只能是一场幻梦中所得了。旁的一切,她全然都不想要。

到了永宁城后,吴霜当真说到做到,只要宁娈想要的贵贱皆可买。

宁娈便不与她客气,颇挑拣了几样。两人东游西逛,到傍晚在永宁城里用过饭后方返回秦家庄。

吴霜说:“要不今日我去你那里住,或者你来我这里,我们许久都没有秉烛夜聊了。”

宁娈道:“今日疲累恐熬不住,我们改日再秉烛夜聊。”

吴霜点头道:“也好”,说罢打着哈欠先行回去了。

回到自己小院中,宁娈关好门窗,点起一盏灯烛,在昏黄的烛火下为自己斟满一盏酒,慢慢饮尽,随后只把外衫脱下,便卧于床上。

昏昏欲睡中,果然师父如约而至。在她睡眼惺忪中,悄然立于她的床头。

她仍是那句:“你来了。”

秦愚不说话,只静静地凝望着她,像一樽雕塑般。

宁娈以手背掩住双目,轻声道:“三年前的今天,是师父给了我新的人生,可是徒儿却对师父起了这样悖逆的心思。若非是在醉梦中,师父当是不会原谅我的吧。”

秦愚仍旧不说话。

宁娈露出双目来,笑着说道:“今晚的师父好古怪,便像白日的师父般,模样怪端正。”

秦愚终于不再僵站着,而是侧身坐于床榻边缘。

宁娈半欠起身,从身后靠住他,语气带着一点嗔怪道:“师父知道这世上最苦的是什么吗?”

秦愚终于开口道:“不知。”

宁娈便笑道:“是相思。若我早知相思这般苦,倒宁愿永远未遇见师父,便被困在品月楼一生浑浑噩噩也便罢了。展四娘说的是对的,师父这样的人,便不该收徒,更不该收我这样的人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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