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屈辱(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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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外面下了好大的雪,早起时秦家庄上下已是白茫茫一片,当是昨夜半夜便下起来的。

这样的天气不好习武,秦愚便让宁娈在屋中读书,脚下生了火盆,案上又放了暖手炉。离书案不远处还有一座泥炉,上头座着茶水,一直咕嘟咕嘟地响着。屋中倒是一点都不冷。

宁娈读书读的正困倦时,外间大门忽然洞开,一阵冷风袭入,瞬间便钻入她的衣衫里,冷得她打颤。

宁娈抬头去看,正见到师叔钟离九跨进屋里来。

昨日才见过的师叔,怎么今日又见到了?宁娈顿时觉得自己身周寒毛都竖了起来。

钟离九进屋后并未看向她,而是直接走到秦愚所坐的小榻另一边坐下。

秦愚自假寐中睁开眼,见到他来似也不意外,只是淡淡道了句:“师弟来了。”

他起身到泥炉旁又倒了一盏茶,见宁娈正望过来,便提醒她道:“心无旁骛,仔细读书。”

宁娈便转头继续看她手中的那本《武者德》了,只是心里总也似不太安宁。

秦愚和钟离九这师兄弟两人坐于小榻两边喝茶,开始谁也未说话,倒是后来钟离九突然开口道:“师姐她还活着吗?”

秦愚道:“小九,往事已矣,又何必还记挂在心上。”

钟离九突然笑起来,片刻后收了笑道:“师兄教训得是,我不该总记着这些,记着无用,我应当想想怎么能讨回来才是!”

秦愚的茶盏置于小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响。

宁娈没有回头,却也知道师父此时该是不大高兴的,于是不自觉端正了身姿,愈加作出认真读书的架势,可耳朵又不能关住,她不得不被动地听着他们的交谈。

秦愚道:“当年之事并非全然是她的错,你已然废了她的腿,又何必······”

钟离九便冷笑着道:“不过废一条腿而已,我尚不解恨,来日再见陶瑛,便将她另一条腿也废掉。”

“陶瑛”这个名字在钟离九口中说着,当真是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极。宁娈想起昨日他问起她“陶瑛是你什么人”时的神情,心中一阵悚然。

她总觉得,此时他的目光当是落在自己身上的。为何呢?许是因为自己与他口中的陶瑛有几分相像的,这样想来她也便明白了曾经山泉池那次,为何钟离九癫狂中见到自己,二话不说便要下那般死手。

钟离九过来,仿佛专是为了说这一番话,说完后便起身离去了。

钟离九离去后,秦愚也起身踱步到窗边。

因到了冬月,窗子是新浸的油纸所糊,纸面上画着浅山,既不影响透光又增意境,虽是如此,外面的雪影树影也只是看个轮廓,并不甚分明,他望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娈犹豫半晌,方开口轻声唤道:“师父。”

秦愚容色微沉着回头看她,她想要说句什么为师父分忧,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秦愚面色稍霁,望着她眼中似有了淡淡笑意,对她道:“你最近武艺习练得颇有进步,书也读得认真,明日要不要同师父去趟永宁城逛一逛?”

宁娈瞬间便有些雀跃起来。

可是一想到曾经她在永宁城的数年里回忆,又有些恹恹的。

秦愚道:“怎么,不开心吗?永宁城里近日有很多新鲜玩意儿,我想着你许是从前都没见过。”

宁娈到底是年岁轻,未抵抗得住新鲜玩意儿的诱惑,从前虽在永宁城,可却鲜少能走出品月楼,所以永宁城中的一切于她都尚是新鲜的,于是便欢喜地应了。

第二日她和秦愚辰时初出了秦家庄,辰时末已到了永宁城。

冬日里的永宁城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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