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贪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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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到底是决定了在瓜镇中暂住几日,第一日白日钟离九的精神一直很好,只是在阿吉拿着些破衣烂衫又要为他乔装时惹得他动了怒,说什么也不愿再将那些破衣烂衫穿在身上,更不愿再将头发打乱、面上敷灰,纵使宁娈相劝也无用。

那日晚上入睡时,钟离九咳了血,将被面都打湿了一大片,宁娈心中惊怕,欲要下床榻去叫阿吉,又被他扯住,搂抱在怀里并不允她下去。

他似是为了稳住她,低声道:“莫慌,每隔几日总要咳一阵,咳出来就舒畅了。”

宁娈的声音带着掩不住的哭腔,“我去为师叔找个郎中吧,瓜镇里有个贾郎中,虽然不及汝先生,但这里的人但凡生病都去请他。”

钟离九倏尔笑起来,沉声道:“我若死了,再没有人能困住你,你便可以去找你师父,到时你与他怎样,我再管不得了。”

宁娈发了狠,一口咬在他手臂上,咬得牙齿发酸,他却未哼一声。

她到底拗不过他,还是先松了口。

钟离九用手指抚过她脸颊,那里一片湿凉,她不知何时已是默然无声地哭起来。

钟离九试图将她面上泪泽抹拭干净,却总也无法。

他忽然起身,在床笫之上的一片昏暗天地间,静静凝望着她,继而覆唇深吻。

宁娈侧头欲闪避,又被他攫住下巴,令她避无可避。

直待她乱了呼吸,他又欲更进一步,手落在她贴身所穿腹衣之上。

她微惊,用手去推抵,“师叔做什么?”

钟离九掌心是灼热的,指腹却透着幽幽凉意,任怎么推抵都并不移开。

他的语气带着嘲弄:“将死之人,又能做什么,不过贪恋些人间欢情,你也要阻止吗?”

宁娈松了手,任他作为。

可他话中的贪恋莫不如说是取悦,他似乎远比她自己更加了解这副身躯,怎样能欢畅,怎样能惊叫,又怎样能魂失魄落,忘忧解愁。

“师叔究竟、是贪恋我···还是贪恋我这副身躯?”

她的话断断续续,像被取悦的猫儿一般,愈加令他不可自制。

他低声道:“又有何区别,这身躯本也是你的。”

他手指游走之间将她逗弄得浑叫起来,却还竭力压抑着,她央求道:“师叔停下,我受不住。”

他却愈发大胆起来。

曾经的君王之姿不顾体面起来,便像个教坊里出身的男宠似的,将取悦人之事做到了极致。

宁娈掩面,又羞涩又难耐,忍不住低泣起来,在这种极端压抑中被他引着攀上了巅峰。

须臾之后,她终于不再哭泣,钟离九用绸被裹抱住她,下巴上不及处理的细密胡茬轻轻剐蹭着她额头和脸颊,许久无话,不知在想什么。

夜已深沉,隔了很久,宁娈轻声道:“我有一件事,总想问师叔。”

他低头,“何事?你问。”

宁娈道:“我少时可曾见过师叔一面?”

见他许久不应声,她便又换了问法:“师叔第一次到永宁城时是多大?可曾在那里赠过旁人什么。”

钟离九低笑起来,道:“我也曾疑惑,是否从前见过你,不过后来见到你放在秦家庄的那支银簪便已知道,你便是那个拿木头簪发的野丫头。”

少时的宁娈自炭灰盆中寻到一根木头,很像发簪,便学着将它插入发间。

对面街上一个姿容清贵的少年公子手心朝下向她招手:“过来。”

随后扔给她一支簪子,“把你头上那根烂木头拔掉,用这个。”

或许从那时起,一切便早已注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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