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2 / 3)
夜里没看明白,眼下终于有了机会。
崔靖站在陈定川背后,狐疑地打量她。
眼前的这个人,该怎么形容呢?
是个俊俏书生,不过十六七岁模样,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
脸是青春的脸,线条干净利落,浓眉俊眼,鼻峰秀挺,虽然身量高挑,但对男子来说,终究纤细了些,好在五官眉眼生得精致玲珑、神采飞扬,倘若送到校场上训练一段时日,待身段高壮时,样貌气韵绝不会比三殿下逊色。
不过这样的体面人,为何鬼鬼祟祟出现在此处?殿下方才和江指挥使在天香酒楼见面,与这位小公子了结下梁子吗?否则为何殿下刚从酒楼走出来,就急急要到流水巷中堵住他?
满脑子疑问,他干脆附在陈定川身边咬耳朵。
“殿下,要不我把此人带去审上一审?”
“不必。”陈定川微微偏过头,薄唇抿成一条线,朝上一指,“翻了一半的书,和没吃完的阳春面,还放在二楼桌子上。”
李时居眉头一跳,是啊,自己方才一边看书一边吃饭,躲起来的时候却没将桌上事物全部藏起来。
难怪他这般笃定。
顿了顿,他张口,声音如冰霜拭刀般,全然没了在天香酒楼内的清贵和气——
“那夜你出现在北镇抚司外,今日又在天香酒楼……说罢,和武德侯是什么关系?”
李时居:……我要说纯属巧合,您肯定不信。
“殿下明鉴,我就是个进京赶考的读书人,今日正巧路过……路过天香酒楼,点碗素面果腹。”她吸了吸鼻子,坦然自若地说,“至于武德侯嘛,是我堂伯父,听说他家中出了事,想着从前到底承了他家许多好处,就带上粥菜去北镇抚司探望,哪晓得锦衣卫都是这般凶巴巴的模样。”
武德侯的远房侄子,难怪细看起来,和大皇子跟前的侍读李时维有几分相像,因着这层关系,那夜闯去北镇抚司也算事出有因。
陈定川细思片刻,旋即却从她话中琢磨出疑点来。
“殿试已经结束,你进京赶考,考什么?”他眉头轻轻挑起,苍色缎袍轻柔,衣摆袖口随风摆动,愈发衬得眉目如画,丰神似玉。
“我去参加国子监白衣试!”李时居还担心陈定川能信几分,眼光往旁边一转,巷口的街道上,恰好飘过三个能佐证的人影。
她高举起手,在空中晃了晃,朗声喊道:“宜年兄!文柏兄!”
“时居兄!”霍宜年当先冲进流水巷,“游街已经结束了,你还在这里作甚……崔靖?三殿下?”
陈定川眸色一凝,转身去看走过来的三个人,视线在那个寡言少语不知姓名的小公子脸上一顿。
小公子面色涨红,忙低下头,轻咳一声。
李时居咋舌,看来霍宜年三人和陈定川崔靖也是老熟人了,而且这位皇子殿下和小公子间的气氛很奇怪。
莫不是……莫不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男男关系吧?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定下神来朝霍宜年拱手,“恰好遇见三殿下,殿下他不信我身份,更不信我只是入京考试,还当我别有所图……刚好有宜年兄在,或许能帮我解释几句。”
“好说。”霍宜年拍一拍自己胸脯,朝陈定川解释,“武德侯府中如今只剩女眷,没有时居兄这样的年轻小公子,他确实是李家远房亲戚,准备今夏入学国子监……”
他一把将李时居拉到身前,指着陈定川和崔靖笑道:“国子监如今归三殿下统管,祭酒就是这位崔靖小哥儿的父亲,你今儿走运认了个脸熟,往后咱们一块念书,还得仰仗三殿下指教呢!”
“谈不上指教,都是学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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