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阵（2 / 4）

她奉献一生。

他不知该说什么好，转身去追赶惠倾门的队尾。耳听背后风声有异，刚要出手阻挡。无尘的声音响起：“把他的剑拿走。他留给女儿的。”

轩墨反手接过抛来的剑，无奈道：“多此一举，她永远不会知道谁是她爹。”

这句话在一个月后被验证了。害羞听话的惠心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无疾而终。惠倾门弟子没人知道她得了什么病。可是知晓其中厉害的人心照不宣，铁渗手的死契终点就是惠心。或许没有让她受多大苦楚的死去，是惠倾门对这个从小养育长大的孩子最大的怜悯。

血傲门和邵阳门坐在地上包扎伤号，眼睁睁看着惠倾门一行走入山寨群屋。无尘捡起惠心慌忙间遗落在墙角的鲤鱼精，三角眉大汉不愧是个爱宝、惜宝之人，将剑保存的完好如初。赵菡扔掉手里的狼刀接过鲤鱼精，再看手里捏着的戒尺，心里酸涩不已。她将戒尺擦拭干净，安稳的放进三角眉大汉手心。

宝物的归宿应当在主人身边。

“他们从哪得来的消息？”赵菡打量简思和卫子粟。

两个被当成帮凶的人面面相觑。卫子粟道：“我们哪里知道，不是说了碰巧遇见他们嘛。”

“有这么巧的事？”赵菡狐疑的看他。

“你问师哥。”卫子粟道：“师哥，你说是不是？”

赵菡瞄了眼简思，又问：“你们为何还留在此地，不回天鹰派？”

简思面对她的质疑，耐心的解释：“难得有机会来此，多见识见识，开开眼界，回去也好和师父交代。而且，我们还在等穆公子的答复。”

“什么答复？”赵菡疑心又起。

“江湖门派见到宝剑出世，哪个不是趋之若鹜。所有门派都在等穆公子择定宝剑的主人。”

赵菡举起鲤鱼精问：“不是价高者得吗？”

卫子粟嫌弃她孤陋寡闻：“你真是白目，一般的剑当然是买卖随意，怎可与梅山西门的剑相提并论，与穆公子的宝剑相比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任你出价再高，也未必能得。”

“这么金贵？”赵菡不可思议的问。

无尘拍拍鲤鱼精道：“你现在知道它不是一般的宝贝了吧。”

赵菡终于高看鲤鱼精一眼，小心翼翼的将它配在腰间。扫了眼山寨，广场上除了鸣叫的乌鸦，四下里只有他们几个。她在一个又一个死尸前转悠，有断腿的小丫头，有被一剑捅穿的老妪，有手持柴斧的壮年，有倒在米缸旁的妇人。唯独没有赵菡要找的人。“你找到了吗？”她问无尘。

无尘摇头。他也没找到那个在鹤老店里帮工的伙计。

简思看着满地狼藉：“通通都是一击毙命。下手真够狠的。”

卫子粟道：“到底为了掩盖什么，需要杀光所有人。”

无尘走近赵菡，小声道：“东西找到了吗？”

赵菡知他问的是祥云钗，果断的摇头。

人和东西一样都没找到。

卫子粟和简思相视不语。屠寨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要将充满烟火气的山中大寨变成坟场，却将梅山西门价值连城的宝剑弃之敝履。殊不知，整个村寨的人命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一柄鲤鱼精值钱。

无尘灵光一闪：“鹤老的伙计必定是在这里逗留过，或者原本就是寨中之人。寨中不论老少都认得他，所以才会通通死于非命。”

卫子粟忽然想起什么：“你们怎会在此？”

赵菡将脱口而出的话咽回去。她不能出卖帮她数次的穆公子。胡扯道：“我们将半兽人放归山林，下山时路过这里。”

无尘看着跪在广场中央反复念诵往生咒的忘空小和尚，对赵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