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阵(1 / 4)
铁渗手享誉江湖的黑掌独一无二,练功几十载注毒几十载,世人暗道其为“聚毒之手”。而此时,剧毒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形下,被打通了血脉,毒液沿着羽翼刺破的通道往上流窜。数百条黑色液体像毒蛇般游向肩膀,整条手臂呈现出丝丝缕缕的线条,从手臂爬向颈部和身躯。蚀骨的疼痛使他一度举起右手的佩剑,想砍去自己的毒囊。但他咬牙立住,将佩剑擦拭干净,喘着粗气缓步走向角落里的惠心。他将剑递给她:“此乃西域第三大法宝,你拿去玩。”
惠心看他满脸满身四处流窜的黑血,害怕的直往后退,终于站在角落退无可退。铁渗手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丑陋的模样,艰难的挪动几步:“我不想吓你的。我错了……”话未说完,整个人疯狂的战栗颤抖,黑掌的血液迅速蹿至全身。他不受控制的扭曲着倒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惠心看着像黑炭一样僵死在地的人,止不住的浑身摇晃。忽然双手掩面,跑到苏缨面前哭泣:“他说什么,为什么要把剑给我。缨姐姐,他是谁?”
苏缨将她护在怀里,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害怕,一个西域的丧家之徒罢了。武力不及,死不足惜。”她望望地上的铁渗手,看看忙着疗伤的血傲门,瞅瞅袖手旁观的天鹰派。沉思片刻后,挥手道:“今日屠寨之事,尚无法定论。待我回去禀报门主,再行定夺。走,搜寨。”
惠倾门一行人在她号令之下,鱼贯而出。卫子粟在惠心经过时小声嘀咕:“你不带走他给你的剑?”惠心吓得又是一哆嗦,头也不回的哭喊着追至苏缨身边。
简思提醒师弟:“或许她不知道西域法宝只传给至亲之人。”
卫子粟惋惜不已,直视断后的轩墨:“作孽啊。”
轩墨知他是在指桑骂槐,回道:“你同情她,为何不出手帮他?”
卫子粟回道:“帮铁渗手?我凭什么帮他,再说了我要是帮他,他会感激我?”
轩墨不置可否,轻轻的“哼”了一声。
卫子粟被他这一声似有若无的嘲讽气得不轻,反驳道:“你们紫衣人也需要别人帮?他不死,惠心能活着?”
轩墨一愣,眉头微皱道:“或许可以。”
“做你的白日梦吧。”卫子粟道:“你看苏缨那样,惠心的爹死了都不让他们相认。回去后真能放过她?”
轩墨低头不语。卫子粟朝师哥歪了歪嘴,心照不宣般缄口不言。轩墨正待离去,赵菡叫住他:“你知道池骁去哪了吗?”
轩墨本不想理她,可是在亲眼目睹她与无尘联手除掉了同为紫衣人的铁渗手时,不免心有余悸,仿佛在被牵扯而不得脱身的禁锢中看见了期盼许久的渺茫希望。
他正视她道:“穿上紫衣的人犹如无父无母,无儿无女,更无同门可言。你不必找他。”
赵菡捡起被铁渗手抛下的戒尺道:“那是惠倾门的规矩。影苍门只有主动退出和被除名的弟子,没有什么所谓的紫衣人。”她撩起外衣袖子,露出里面的武服,袖口赫然绣着几个正楷的袖标:池骁。她凌然道:“早晚有一天,这件衣服会重新套在他身上。”
轩墨望着她坚定的眼神,内心激荡不已。他眼前晃过一个女子的倩影。若是那人也能如此相信他的选择,该多好。
“你想多了。”他说。
“他在哪?”赵菡追问。
“离这不远。”轩墨心软了。“你再急,他也不会回去。”
“他会回去。”赵菡疾步向前道:“他不回去我也会拽他回去。你等着,他才不会像铁渗手那样为紫衣而死。”
轩墨忍不住再一次直视她的双眼,被她大声的呐喊深深吸引住了。若是那人也能像她这样让他脱去紫衣该多好,他就算肝脑涂地也愿意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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