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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呈四方之形,四只角分别雕了蛟龙、獬豸、当康、貔貅,分别对应东西南北,以求风调雨顺、政治清明、五谷丰登、福禄无疆。
祭坛之下成光帝正襟危坐,笑颜淡淡,宾客大臣们分列两排,觥筹交错,酒酣耳热,其间夹一条七尺来宽的绣金红毯。赤脚的舞女们摇着足踝上的铃铛,踩着红毯翩翩起舞,腰上的红皮小鼔被拍得衝衝(音童)作响。
小欢子指着一人说道:“那身着云纹札甲者你可瞧见了?”
春夏道:“哪呢?哪呢?”
小欢子道:“就坐在皇上左首的那个呀!”
春夏循指看去,见一人身着银亮铠甲,乌发高束,剑眉玉面,不由得两颊飞红,道:“我哪认得甚么云纹札甲……不过那是谁?”
小欢子道:“那是越琰侯的小儿子纪思归,今年不过二十一,却随越琰侯征战数年,战功赫赫。此次被封为安南大将军,亲自镇压云南叛乱!如今镇压顺利,与其说此次大宴是为了还愿,倒不如说是安南将军的接风宴!”
那越琰侯春夏是知道的,与颖妃爹爹唐宝祯一向不合,如今唐宝祯死了,越琰侯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春夏道:“当真是风光……”
小欢子面露崇拜:“自西汉霍去病后,像这样的少年将军少之又少。我要是能像纪小侯爷……不,要是能跟在他后头扛枪杀敌,我死也足矣!”
春夏戳他脑瓜子,道:“你一个太监,还是个冷宫太监,做甚么黄粱美梦?”
小欢子鼔起两颊,不服道:“我说能,我便能!”
春夏流里流气地抱拳道:“行行行,那么姊姊我在这恭祝你早日美梦成真!”
接风大宴直至亥时二刻方才停歇,而春夏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纪思归半步,这晚回去,竟做了个春梦,梦到那小侯爷含笑抱着她耳语,屋内红烛摇曳,纱帷飘?,床榻吱嘎,枕被凌乱。小侯爷声音温柔,臂弯有力,惹得她都快分不清自己是在天上还是在人间。
待得醒来,哪里有什么小侯爷,窗外一束朝阳早已爬上她的被褥,她猛地起身,道:“遭了,这都甚么时辰了,怎地小欢子不叫我起来熬药?”
洗漱完后,便径直往厨房走去,却见颖妃正与小欢子踢毽子。
春夏问颖妃:“娘娘可是吃过药了?”
小欢子插嘴道:“吃过啦,你也不看看都甚么时候了!”
颖妃笑道:“今早小欢子熬了药给我,他见你睡得正酣,不忍心打搅你。”
小欢子道:“是了,是了,不晓得春夏姊姊做了甚么梦,竟娇声不断呢!”
忆及早上的春梦,春夏脸上一红,道:“我做了甚么梦,岂需同你说?”
颖妃道:“那同我说说可好?”
春夏打了个哈哈,不再言语。颖妃也不过随口一问,春夏不答便不追问。
春夏见颖妃罗裙蹁跹,体迅飞凫,将一颗毽子踢得如同梨枝飞鸟,升降有度,又听她吐气悠畅,话音无阻,知皇上赐的药起了作用,一颗心便放下来。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太监的喊声:“皇上驾到!”
春夏与小欢子下跪行礼,颖妃却视而不见,转身要进屋。
成光帝喝道:“站住!”
春夏趴在地上,瞧不见情形,但见一双干净的皂靴跨过。
成光帝咬牙道:“朕平素待你不差,孰不知你是这等的蛇蝎心肠。来人,给朕仔细地搜!”
紧接着一阵铠甲摩擦声,春夏惊惶抬头,正见纪思归领兵进来,这回他带了头盔,锁扣扣在他坚毅的下巴上,使得他英俊又肃杀。
她不晓得喜宁宫有甚么东西值得皇上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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