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3 / 4)
受到现在还在猛跳的心脏,大口地呼吸着房间里清凉的空气。
一大口又一大口,虽然心脏还是有点难受,但心跳渐渐平稳,梦里看到的也逐渐清晰。
“喵?”
顺顺也被项翛年的动静吵醒了,它翻转了个身子,肉垫搭在项翛年的脸上,微微借了个力,伸了个懒腰,然后才抬眼看她,出声询问。
项翛年转过去,和顺顺面对面,把顺顺的四肢打开,把自己的脑袋埋到顺顺柔软又温暖并且绒绒的腹部,蹭了蹭,又在里面深吸了一口气。
“喵。”大概是还没有睡醒,顺顺不但没有嫌弃推开,反倒是用它的前爪,抱住了项翛年的脑袋,自己靠在上面呼噜呼噜。
项翛年失笑,刚才梦境给她带来的沉闷,笼罩在她心上的乌云,也跟着散落了不少。
可能是因为今天,项翛年定了想留在这个世界的念头,所以终于得到这具身体的认可,自动把记忆补全了?
回忆她在梦里看到的,关于原主之前遗忘的记忆,项翛年宁愿一直都不想起来。
试问,那个姑娘不爱漂亮。
项翛年每每洗完澡,都会有意识的,让自己的后背不照到镜子,这样她就不会每次看到背后的这些疤就叹气一次。
每次叹息之余,项翛年都会忍不住想,到底是什么程度的苦难,才会让忍耐力极强的原主,都选择遗忘性的逃避。
现在,她知道了。
这些背后的伤疤,不是姨妈一家给她带来的。
而是来自她的生母。
那个在她生父失踪后,精神逐渐失常会拿着生父的皮带往她身上挥舞的生母。
一开始,只是会在她的背上留下红痕淤青,一周左右就会消失,然后又添上新伤,她又一贯是个会忍耐的,再痛都不会出声。
于是,后来。
皮带挥舞的频率越来越高,落下的手也越来越重。
皮开肉绽了,生母也打成习惯了。
偏偏每次事后的生母,总是会忏悔哭着,然后温柔的,给她上药包扎。
她那个时候,还不是信息爆炸的时代,她不知道什么叫家暴,也不知道什么叫法律援助,只知道,自己的母亲很痛苦。
所以,每次她都选择忍耐。
结果,就酿造了对方的变本加厉。
就这样持续了三年,那个有着她所有的爱和恨的集合体,出车祸了。
那一刻,她不知道该是解脱,还是应该悲伤。
因为这世界上最后一个,会在闲暇偶尔爱她的亲人,消失了。
暴力停止了,原来的项翛年,也没有家了。
在她生母出车祸后,她恸哭了一场,醒来后,选择性地遗忘了让她痛苦的遭遇。
只保留了那份对她母亲最纯粹的孺慕之情。
对于现在的项翛年来说,哪怕梦里挥舞的皮带再真实,落在身上的恐惧再真实,那也都只是一场梦,唯有原主,真真切切承受着。
在原主考上樱兰特招生的资格,马上就要迎来她美好的明天,偏偏,项翛年来了,享受了她的劳动果实,现在还想要她的躯壳。
无穷无尽的愧疚,和不配德感,在这寂静的深夜,向项翛年奔涌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但,项翛年,又能怎么办?
“哈——”
项翛年长长吐出一口气,往顺顺的肚子里又埋了埋,暂时放置这个问题。
这一阵雨后,冬天,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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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家暴者,请你想尽一切办法逃离,用尽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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